他看着女儿那双充满期盼却又努力克制、生怕给他添麻烦的眼睛,再想到她近日受的委屈和展现的价值,心中那点因规矩而产生的犹豫渐渐消散。
“嗯……”苏文渊缓缓放下茶盏,终于松口,“你所言,不无道理。总是困于府中,也确实难有进益。既然如此,日后每月初一、十五,你若想出门,可向你母亲禀明,由她安排两个稳妥的婆子或丫鬟跟着,去城中香火鼎盛的寺庙上柱香,或是去最大的‘文华书局’看看书。至于与那顾生交接之事……”他略一沉吟,“便在‘清茗轩’吧,那里清静,多是文人雅士,你届时订个雅间,速去速回,不可耽搁。”
“清茗轩”是京城有名的清雅茶楼,消费不低,环境安全,确实是个理想的交接地点。苏文渊连地点都指定了,既是保障,也是一种无形的监督。
苏挽月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太过,只是深深一福,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感激:“女儿……谢父亲恩典!定当谨遵父亲吩咐,绝不敢行差踏错!”
有了这每月两次的“合法”出门机会,她与挽星、顾清风的联络将变得无比顺畅和安全!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钻墙隙,传递信息和物资的效率将大大提高!这简直是打开了囚笼的一扇天窗!
苏文渊看着她真心实意的感激,心中也颇为受用,觉得自己这番安排既全了父女之情,又考虑了家族利益,甚是妥当。他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之类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送走父亲,苏挽月站在院中,感受着比往日似乎更明媚几分的阳光,深深吸了一口气。
因祸得福,获默许,微敞门禁。
这看似微小的一步,对她而言,却是战略性的突破。意味着她真正获得了有限度的行动自由,可以更从容地布局外界,拓展她的商业版图和情报网络。
柳玉茹的打压非但没有击垮她,反而成了她挣脱束缚的契机。
未来的路,似乎又宽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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