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追至药田时,春雨已将陈穆远补丁衣上的墨痕晕成新痂。
少年攥着诗稿的指节发白,冻疮裂口在“新芽脉”三字上蹭出血丝。
“陈师兄改得妙极。”容与故意踩断截枯枝,惊飞了虫蛰,也惊醒了陈穆远。
他猛然转身,脸色铁青:“妙在何处?妙在这新芽底下埋着烂疮?”
陈穆远将自己苦苦思索又被乱改的诗稿丢在地上,靴底碾碎刚冒头的麦芽,腐土混着血渍糊上纸页。
容与嗅到他袖筒里飘出的苦参味——她蹲身扒开湿泥,露出腐根旁蜷缩的蚯蚓:“既然觉得不好,师兄又为何要改呢?”
山风掠过新翻的土垄,将“旧痂皮”诗稿卷进溪涧。
“陈师兄,我觉得你那诗写得极好,小弟再学几年,也是万万不能及的,”容与的语气诚恳,“师兄岂不闻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陈穆远转身时,带起的风拂落容与袖口的一张纸片——竟是容与那首被批“无情致”的惊蛰诗。
少年的语气干巴巴的,却透着难察觉的别扭歉意。
“明日,你带《齐民要术》来。”
少年哑着嗓子踢开碎石:“你那‘苍术破甲’写得……”
他没往后说,而是“啧”了一声,容与从中听出了满满的嫌弃。只是还不等容与狡辩,陈穆远又补了一句:
“……若是不嫌我的诗,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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