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需…备些薄礼?”容与的语气有些犹豫。
陈夫子忽然剧烈咳嗽,袖口扫落案头松烟墨:“咳咳!那位…那位素爱云鹤。去年重阳,有樵夫见他在断云崖放生丹顶鹤。”
“不过礼物之事不急。”陈夫子突然转了话头,“那位九月十五方归观中,届时带三斤霜降后的野菊、七枚未落地松果即可。”
容与行礼告退。
虽然陈夫子这么说,她也不能真什么都不准备。
第二日散学,容与蹲在田埂边嚼着酸枣核,琢磨着准备礼物的事情。
眼瞅着大牛叔的曲辕犁又卡在黏土层里,她家大黄——就是先前桂氏送的那头牛,绷得脖颈青筋暴起。
从赁了容与家的田,大牛叔就很少去捕猎了,进山危险,再有经验的猎户也不是不怕的。若不是家中田地少,牛家也不愿让家中顶梁柱那样冒险。
“这黏土掺着碎石碴,十成力使不出三成!”大牛叔也心疼牛,想着让牛歇歇,他抹了把汗,甩在土块上砸出个泥星子。
容与卷起裤腿踩进犁沟,靴底黏起的泥块足有两指厚。她抠了块碎石碴在掌心搓磨,碎石棱角分明——这是前些年修水渠时翻上来的河床沉积岩。
容家的地本就荒田多,虽说养好了不少,底子还是差的。
“牛叔,这犁铧角度不对。”她突然拽住牛绳,“您瞧,铧尖入土时往上挑,硬把黏土拱成块了。”说着捡根树枝在泥地上画线,“若是让铧面稍稍下倾,吃土时就能把硬块剖开。”
另一边的老农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小后生懂个锤子!犁铧倾了容易断!”
容与也不反驳,对着老大爷笑了笑,隔天,带着改过的新铧头来了田里,牛大对容与有近乎盲从的信任,不顾一旁直摇头的老农, 也跟着忙活。
新铧头装上犁架时,日头已经西斜。铧面有着微微下弯的弧度,容与往铧尖抹了把猪油:“牛叔,试试顺溜不?”
犁铧切入黏土的刹那,牛大“咦!”了声。原本拱起的硬土块被剖成薄片,碎碴顺着新铧面的弧度往两侧翻,露出底下油亮的黑土层。大黄脖颈的筋肉明显松了三分,蹄印比往常深了一指。
“神了!”见此,先前还摇头又叹气的老大爷丢下手里的锄头跑过来,蹲身摸铧面,指腹蹭到容与刻的凹槽,“这细纹路又是啥?”
“导流槽。”容与抓把碎土扬在铧面,土粒顺着凹纹簌簌滑落,“碎石碴能顺着槽口滑出去,不卡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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