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目光如刀,扫向门口堆放的床榻锦被,厉声道:“与你同住便妥当?此处岂有你说话的份?”
满堂皆惊,贾宝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贾政连忙赔罪:“犬子无状,岳将军海涵。”
宝玉正欲抬头,忽闻上方传来厉喝:孽障!还不速速向岳将军赔罪?
贾母紧握孙儿手腕,温言劝慰道:便依将军所言,先带玉哥儿去吧。只是玉儿须记得常回府看看祖母。
黛玉笑靥如花,朝堂中挥手唤道:岳叔父!我在这儿呢!
......岳山剑眉微扬
这丫头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声倒似三月春风,将岳山满腔怒意吹散殆尽,眉峰不由连跳数跳。
众目睽睽之下,岳山只得颔首回应。
这声呼唤落在宝玉耳中,却似掺了蜜糖的刀子。抬眼望去,但见黛玉盈盈立起,秋波流转间俱是仰慕之色,恰似元宵夜仰观皓月。
宝玉喉头发紧,先前精心设计的登场,满府上下的娇宠,此刻都成了笑话。眼见心上人竟要随个粗莽武夫远去,更可恨的是——妹妹分明对那厮青眼有加。
难道我这通灵宝玉,反不如个耍枪弄棒的莽夫?宝玉强扯笑颜,暗自宽慰,表妹这般俗眼,原不配与我作伴。
望着岳山携黛玉离去的身影,宝玉连哭闹都不敢——父亲尚在堂下赔笑呢。待那抹倩影消失在垂花门外,宝玉兴致索然地向贾母嘀咕:老祖宗,孙儿困了。
贾母抚着他后背道:横竖都在京城,你多去走动便是。玉丫头既唤他叔父,不过长辈罢咧。若要玩耍,自然还是你们姊妹贴心。
这话恰似甘霖,宝玉顿时眉眼舒展:老祖宗教训得是!孙儿这就去收拾些顽意给妹妹送去!
筵席草草散去后,贾母面沉如水:区区亲卫也敢来荣国府撒野!若老爷在府,岂容竖子猖狂?你们兄弟连看家都看不住,将来门楣靠谁支撑?
贾政汗颜道:儿子无能。只是秦王派兵原为支援父亲,这份人情......
带兵的明明是康王!贾母冷笑,老身瞧着,圣上这回是要给康王府立威呢。
贾母之言确有几分在理,贾政却叹道:前日父亲家书刚到,提及边关战事吃紧。威信岂是轻易能立?康王毕竟未曾带过几回兵。
贾母嘴角微扬,有你父亲坐镇,何须忧虑?他可是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你们哪晓得其中凶险。太平日子过久了,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实在令人忧心。
且去吧,我也乏了。千盼万盼接回玉儿,才见一面便又分离,当真可恼。秦王这般拆人骨肉,倒不如康王仁厚。
……
林黛玉随在岳山身侧,兴致颇高,左右张望,将入府时未曾留意的景致尽收眼底。
不愧是国公府,比林家园子气派多了。
岳山想起自家宅院,轻哼道:我那处可比这小得多。
黛玉浑不在意,我倒觉得更自在。
雪雁连连点头,天都快黑了,还以为岳将军不来了呢。若真不来,姑娘可要受苦了。
岳山回头见两个小丫头可怜巴巴的模样,歉然笑道:在王府耽搁了时辰,是我的不是。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们身后还跟着个陌生丫鬟,问道:这位是?
雪雁爽快道:这位姐姐名叫鹦哥儿,是老太太拨来伺候姑娘的。老太太嫌我年纪小,不会照顾人。说罢不自觉嘟起嘴。
岳山本想说贾母眼光不错,又怕惹恼雪雁,便转而对鹦哥儿道:日后黛玉会住在我府上。若贾老太君允准,你再来伺候,此刻不妨先去请示。
鹦哥儿恭敬应下,转身往荣庆堂去了。
黛玉略显诧异,岳叔叔真要留她?
见岳山眉头微蹙,黛玉反倒抿嘴一笑。
留鹦哥儿自有考量:一则府中确实缺人手,二则此女日后便是紫鹃,对黛玉忠心耿耿,堪当大用。
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也能替雪雁分忧。
雪雁欢喜道:岳将军想得真周到!
行至垂花门下,早有马车候着,车上堆满绸缎被褥,显是给黛玉的赠礼。
贾宝玉正立在车旁,林妹妹,这些是我求老祖宗备下的,你带去用吧,都是新制的。
黛玉一见宝玉如遇灾星,方才的轻松霎时消散,急忙躲到岳山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婉拒:不必了,烦请哥哥替我谢过外祖母。
妹妹,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若不收下岂不辜负......
宝玉还要纠缠,岳山突然开口:都带上罢,日后养条小狗作伴,这些料子搭狗窝倒也合适。
搭狗窝?这等好料子搭狗窝?宝玉顿时变了脸色,却不敢对岳山发作。
林黛玉掩唇轻笑,抬眸望向岳山,嗓音清甜:“都依岳叔叔。”
岳山眉心微蹙,暗忖:“这丫头叫顺口了,回头定要同她掰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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