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望湖面微波,盛夏无虫鸟啼鸣,异状顿生。
“莫非投入湖中?”
旋即摇头自否。
除非康王府不惜兵刃只作一用,否则铁器入水必锈,难以存续。
岳山登阶俯瞰,问王长史:“贵府庭院向来如此静寂?”
王长史冷哼:“本官不入内帏,岂知详情?岳将军何必徒劳,损人颜面。”
岳山反讥:“王长史屡劝我出,如此心慌,不如当初拒我入内。”
“本官心慌?本官行正无斜!”
岳山笑指其影:“可王长史眼下之影,确是斜的。”
王长史怒挥袖欲走:“庭中灯笼微光,谁影不斜?”
“灯?光?”
岳山蓦然惊醒,见亭上灯笼四照,唯脚下昏暗一片。
岳山手中长剑泛起幽幽寒芒。
王长史闻得剑吟,骇然道:岳山,莫非你要对本官动用私刑?
岳山唇角微扬,他的手段,可比寻常刑罚残酷百倍。
未理会王长史,岳山转身挥剑劈向假山,石屑纷飞间,层层铁甲簌簌滑落。
月色映照下,宛若银河倾泻......
秦王府,
地牢内,贾琏身上镣铐刚被卸下,正要站起却双腿发软,重重跌回刑椅。
那椅子中间空悬无板,硌得贾琏连声哀嚎: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见他要倒,旁边昆仑奴伸手欲扶,贾琏慌忙闪避:别碰我!离远些!
守卫的秦府亲卫相视嗤笑:少磨蹭,要么现在走,要么在这蹲到天明。
走走走,劳烦军爷引路。
两名亲卫架着贾琏出牢,过门槛时贾琏猛吸几口新鲜空气,环顾四周诧异道:怎比来时冷清许多?
亲卫猛地推他后背:这也是你配打听的?快滚!
贾琏踉跄站稳,抹着冷汗:是是,这就走。
望着贾琏远去身影,一亲卫低声道:贾家向来明哲保身,别家勋贵多有降爵,独他家长盛不衰。荣国公当年本要降等,偏又挣回国公之位,如今怎趟这浑水?
老国公确是人物,可惜子孙尽是酒囊饭袋。将门之后无人从军,怕是想再赌个从龙之功?
岳统领为何不直接揭发,反放走贾琏?好歹算个人证。
另一人沉思半晌:上头自有谋算。若咱们能猜透,早该升官了。
二人说笑着返回府内。
……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独坐太师椅闭目调息,罕见地未留丫鬟伺候,连鸳鸯也不见踪影。椅侧另设一案一椅。
下首贾赦、贾政分坐两侧,面色凝重。
匆匆更衣的贾琏来不及沐浴,小跑着进堂便扑通跪倒。
老祖宗,孙儿回来了。
贾赦厉声喝问:为何耽搁至今?出了什么岔子?
贾琏哪敢说被秦王府扣押之事,支吾道:回程遇见几个故交,吃了几杯酒......
贾赦暴怒拍案:混账东西!这是掉脑袋的勾当!今日非 你这孽障不可!
贾赦正欲起身,却被贾政一把拉住,“大哥,琏儿年轻贪玩,差事办妥便好,何必动怒?咱们小时候不也常挨父亲责骂?”
贾赦暗自嘀咕:“这会儿倒翻起旧账来了,你训宝玉时可没这般话多。”
正此时,贾母在上首开口:“要耍威风到外头耍去,别在我这儿摆谱。只怕你在外头威风不起来,只会冲着儿孙撒气。”
“琏儿,去请东府老公爷过来,然后便回去歇着罢。”
不多时,一位白发老翁踏入荣国府。虽年过六旬,却腰板挺直如松,眉宇间英气不减,唯有脸上皱纹显露出岁月痕迹。
宁国府贾代化步履稳健地走在贾琏前头。他瞧着荣府这些小辈,心中厌烦得很,都是不成器的货色。可想到自家那两个更不争气,不由愈发烦闷。
“史太君可说了何事?”
贾代化身为族长,又是贾家唯二掌兵权之人,在族中威望极高。贾琏见他便双腿发软——这位大伯公在宁府教训子孙时,那鞭子抽得血肉横飞,从不留情。
“回、回大伯公,老祖宗只说请您过来......”
贾代化眉头一皱:“罢了,你且退下。”
贾琏如蒙大赦,赶忙作揖告退。
进得荣庆堂,贾赦兄弟连忙起身行礼。贾代化摆摆手,径直走到贾母左侧首位坐下。
“府里可有读书的好苗子?宝玉也该进学了吧?”
贾赦望向弟弟,贾政面皮发烫道:“正请了开蒙先生,比珠儿当年还是差些。”
贾代化叹道:“咱们东西两府,终究没那个文曲星的命。能读书的做不得官,这条路走不通啊。”
贾母宽慰道:“老公爷身子骨硬朗,才是儿孙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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