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礼佛之人,合该请尊玉佛随身才更吉祥。
虽他这唯物主义者对此无感,但为投其所好,仍连访数处坊市。
不想玉佛竟只寺院有售。
既已出城,索性扬鞭往铁槛寺去。
才过内城,岳山便觉异样。
特种兵出身的他,对追踪之术何等敏锐。光天化日竟有人尾随,倒勾起他几分兴致。
好猎手总以猎物姿态现身。
他忽转入僻巷,时快时慢,始终让追踪者若即若离。
待至空巷处,黑衣人只见孤马而立,马上人已杳然。
忽觉颈间寒意森森,银刃已架喉间。
何人指使?
大人明鉴!黑衣人急举双手,下官奉锦衣卫之命来送腰牌。
岳山单手搜出飞鱼纹腰牌,方收刃跃马。
我尚未入仕,与锦衣卫素无瓜葛。
马上人抱拳行礼道:“这令牌是专程送给岳指挥使的,至于如何处置,全由岳指挥使定夺。既然物件已送达,下官也该回去复命了,岳指挥使后会有期。”
黑衣人抹去掌心的汗珠,拱手作别,随即拽紧缰绳,如箭般冲出巷子。
只剩岳山百无聊赖地将锦衣卫令牌悬在指尖,反复端详。
未见附有字条,掂量几下也不过是寻常令牌,便放下戒心,暂且收入怀中。
“怪事,锦衣卫此举有何深意?待明日去王府问个明白。”
岳山翻身上马,出城去办正事。
……
京城西郊的铁槛寺,乃权贵富户捐资修建的佛门圣地。
在京都,香火鼎盛无人能及,堪比独占鳌头的商号。即便平日,前来焚香拜佛者亦络绎不绝。
山野幽径,溪流淙淙,料峭山风卷起满地金黄落叶。
攀过百二十级石阶,方见金碧辉煌的殿宇山空而立,飞檐斗拱直入云霄。
本该是清净修行之地,殿前却围着一群人。
当中一个衣衫破旧的农夫跪地哭嚎,死死拽住身披金线袈裟的僧人不放。
“俺能平白诬赖好人?有人亲眼瞧见俺的羊被抬上山了!”
僧人合掌念道:“阿弥陀佛,施主切莫胡言。此乃佛门净地,只备素斋,怎会夺你牲畜?不如去山下寻访,或许另有线索。”
风和景明,云绕峰峦。
岳山策马至西山脚下,抬眼望去尽是登山礼佛的信众。
石道旁有座斑驳古亭,个小沙弥敲着木鱼权充临时住持,实则为显贵们停轿拴马之所。
岳山系好马匹,未作停留便继续登山。
石阶上往来轿夫多抬着娇贵女眷,在岳山看来,反不如自己步履轻快。
不多时已至山门。
铁槛寺并非山中唯一庙宇,西去不远另有水月庵,在此处便可望见檐角。
据传水月庵供奉观音,贾府停灵期间,秦可卿之弟秦钟曾与法号智能的小尼姑……
岳山轻嗤,只觉这金碧辉煌的佛寺外表光鲜,内里不知藏了多少腌臜。
缓步前行间,忽见山门前人群聚集,隐约传来哭喊:“休想赖账!还俺的羊来!”
“羊?”
这字眼令岳山驻足。
佛寺赔羊确是奇闻,难怪香客们连香火都顾不上,只顾围观。
此地山峦起伏,少有平坦草原,农户所养皆是山羊,肉质粗糙,膻味浓重,连富贵人家都嫌弃,更比不上鹿肉鲜美。
除了偶尔有人贪鲜尝个滋味,对农户而言,山羊最大的用处便是产奶哺育孩童,算得上是家中珍贵的财产。
这般腥膻的肉食,农户竟会到清修佛寺讨要赔偿?
场中,一个衣衫破烂、面黄肌瘦的老农跪伏在地,苦苦哀求一个衣着光鲜、体态臃肿、满脸横肉的和尚。岳山见状,自然偏向弱者。
怜悯贫弱,本就是人之常情。
眼看两名持棍武僧拦住老农,和尚转身欲回寺中。岳山大步上前,拨开人群,一把扣住和尚的手臂,低声道:“钱还没赔,就想走?”
和尚挣了几下,纹丝不动,只得回头怒视岳山:“你是何人?敢在佛门清净地撒野!”随即示意武僧驱赶。
武僧挥棍袭来,岳山抬手一劈,木棍应声而断。武僧骇然后退,如临大敌。
围观者纷纷喝彩,场面愈发喧闹。
和尚强压怒火,又问:“施主究竟是何人?”
岳山朝老农努了努嘴:“我是谁不重要,但这农户家中艰难,牲畜稀少,既然有人证指认羊被抬上山,而山上只有两座庙,你们总该自证清白吧?就这样把人打发走,岂有此理?”
“他的羊丢了,自去报官,与我寺何干?”
典型的推诿之词,岳山听得多了。
一个贫苦农户在深山丢羊,官府哪会认真查办?何况这寺庙虽无护官符,背后却有京城权贵撑腰,官府也不敢轻易得罪。最终不过不了了之。
岳山手上加力,扯得和尚一个踉跄:“报官?不必麻烦。让我们去伙房看看有无荤腥,一清二楚。大伙都在,做个见证。若有,赔钱;若无,也不损你铁槛寺名声。”
身后百姓纷纷附和:“对!有什么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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