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掌已打得他头晕目眩。
薛蟠犹自糊涂,还当是戏耍,哭嚎道:愿意便愿意,不愿意便罢,为何动手?
柳湘莲岂会理会。
他被官兵追捕多时,左臂带伤正在包扎,这蠢货偏来搅扰,怎不教他怒火中烧?
敞着房门本为躲避追兵,不想竟招来个纨绔子弟意图轻薄,这比杀了他还难忍受!
积压数月的愤懑此刻尽数爆发,柳湘莲抄起剑鞘,照着薛蟠脊背腿脚狠抽了三四十下。
薛蟠疼得嗷嗷直叫,这番痛楚倒让他酒醒了大半,再细看对方装束,才知认错了人。
眼下求救无门,只得讨饶:好汉饶命,我愿奉上全部银两。
是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您是高洁之士,求您高抬贵手。
柳湘莲停手 partly 因伤臂不便,听得薛蟠要赠银两,又啐道:你把爷当什么人了?谁稀罕你的腌臜钱?
复又照面门补了一拳,柳湘莲整好衣衫,刚拾起剑鞘,忽闻门外喊杀声近。
他贴门细听,暗道不妙:官兵追至,须速速脱身!
回望瘫在地上的薛蟠,厉声道:若非时辰紧迫,定要灌你灯油点天灯!
今日暂且记下,来日若再撞见,定不轻饶!
薛蟠瘫软如泥,勉强叩首:好汉慢走,日后见您踪影,小人必退避三舍。
柳湘莲冷哼一声夺门而出,刚现身便被官兵发觉:快围住,人在此处!
薛蟠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浑身疼得厉害,咬牙骂道:“混账东西,等爷回了船上,非叫人把你剁碎了喂鱼不可!”
转念想到柳湘莲,他又暗自惋惜:“这么标致的人物,偏不是个 性子,真真可惜了。”
“今儿个薛大爷栽在你手里,下回撞见,定要你好看!”
正想着,官兵已冲到门前。
“人呢?又跑了?这小子身手倒利索!”
“大人,屋里有人!”
“快进去瞧瞧!保不准就是那贼人,至少也是个同伙!”
官兵们举着火把闯进来,照得满堂通明。
只见薛蟠像只癞蛤蟆似的趴在地上,满身是伤,疼得直抽冷气,模样甚是狼狈。
众人看向领头的:“大人,您看这是……”
统领略一沉吟,点头道:“此人即便不是大盗,也脱不了干系。多半是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或是仇家报复。无论如何,先带回去交差。”
官兵们纷纷称是。
薛蟠抬头见满屋子官兵,反倒硬气起来:“方才有个贼人伤了爷,你们还不快去抓!爷非得扒了他的皮!”
官兵们嗤之以鼻,心想这傻子竟敢指手画脚,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有人上去踹了两脚,骂道:“什么东西!也配使唤官差?今儿不抓你,天理难容!”
薛蟠急了:“贼人早跑了!没见爷被伤成这样?”
官兵冷笑:“有话衙门说去!带走!”
听真要下狱,薛蟠顿时慌了。往日 都没事,怎的这小地方的官差不吃薛家这套?
想到天亮还要赶船,他这才知道闯了祸,拼命挣扎:“不行!爷今日必须进京,不能跟你们走!”
官兵见惯了这等刺头,甩手几巴掌打得他老实,直接押入大牢。
……
次日清晨,
沧州府衙后堂,
巡城官兵将昨夜之事禀明知府与通判。
知府朴正皱眉:“金陵薛家?听着耳熟。”
通判吉庆想了想,道:“应是金陵四大家族的薛家,与贾史王三家联姻,同气连枝。护官符上‘丰年好大雪’,说的便是他家。”
“如今虽挂着皇商名头,领些内帑银子,实则早不如前,不过是个富户罢了。”
朴正仍有顾虑:“薛家虽式微,到底与朝中有关联,不便深究,放了吧。”
吉庆通判急声道:“此事断不可行!大盗未擒,反倒折损众多兵卒。如今只拿住这薛家公子,若不榨出些油水,如何安抚众将士?”
“况且府库空虚,知府大人还需应付上峰巡查。依下官之见,不如从薛家身上刮些银钱。横竖他家财万贯,岂会在意这点小钱?”
“这……”
朴正仍在迟疑,吉庆拍案催促:“大人,难道要等城中富户主动填满府库?薛蟠自投罗网,若不借此良机,如何向上头交差?”
“听闻京中那位大人不日将至沧州!”
朴正长叹一声:“罢了,别无他法。来人!速去城外查探,若有金陵薛家船只,即刻传话!”
……
沧州城外,薛家客船。
清晨发觉薛蟠私自下船,薛家母女惊惶失措,慌忙遣人进城打探。
苦候多时,却见昨日随薛蟠进城的小厮独自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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