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商贾不可轻信,他须借薛家之势与之抗衡。薛宝钗精明干练,薛家商号名震金陵,恰合其用。
无论以何手段,岳山此行皆为重塑沧州。纵使推倒重来,亦在所不惜。
薛宝钗盈盈一礼:“只要侯爷救出家兄,薛家必倾力相助,助侯爷稳定沧州。”
岳山摆手道:“我待下属从不亏待。薛家既为我所用,自有其利可图。”
薛宝钗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利?沧州贫瘠,何利可图?”
她暗自思忖:“他武略超群,竟还通晓经济之道?此人究竟还有多少能耐?”
虽自诩略懂经商,她却看不出沧州有何商机。原本只打算以万两银钱结个善缘,如今……
她凝视岳山,心中好奇愈甚:“不知侯爷还有何妙策?”
岳山未察其心思,负手而立,转而道:“薛姑娘,我欣赏你的聪慧与沉着,更欣赏你这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但你有一处致命缺陷。”
薛宝钗愈发困惑,只觉二人所思相差甚远。
她急忙追问:“侯爷所指为何?”
岳山轻笑,指尖虚捻:“有时,你缺了那么一分胆魄。”
薛宝钗怔然无言。
言罢,岳山不再多留,大步离去。
待其身影消失,莺儿方从屏风后走出,抚胸喘息道:“姑娘,这安京侯威势骇人,金陵那些家主、知府,远不及他半分!”
薛宝钗定了定神,轻声道:这位可是统率二十万大军背水一战,生擒北蛮可汗的侯爷,更是新朝首位封侯之人,岂是寻常家主、知府之流可比。
即便在这沧州地界,若是在京城,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是薛家这般门第,在他眼中也不过尘埃,怕是连为他效力的资格都没有。
莺儿却笑道:这倒未必。方才侯爷分明说喜欢姑娘,姑娘至少能得个为他效力的机会吧。
薛宝钗双颊绯红,拽住莺儿衣袖:你何时学会这般打趣主子了?侯爷何曾说过喜欢我这话?
她轻哼一声,这会儿倒伶牙俐齿,方才怎么像只受惊的雏鸡,只知道缩着脖子?
莺儿连连告饶:错了错了,姑娘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薛宝钗松开手,目光投向门外,耳边又响起岳山那句话:有时候,你就差那么一点勇气。
她不禁暗自叹息。
经岳山点破,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的症结。凡事思虑过甚,权衡再三虽非坏事,但真到决断之时,却少了那份破釜沉舟的魄力。
正是这份犹豫,让她陷入困局难以脱身。
侯爷竟如此洞若观火,为何对我这般了解?
想到岳山能背出冷香丸配方,对薛家隐秘了如指掌,薛宝钗脸上红晕更甚。
姑娘?姑娘?
莺儿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真对侯爷动了心思?
薛宝钗蹙眉道:侯爷何等身份?以他的才干功绩,日后封公拜相也未可知。薛家不过是个没落皇商,只在户部挂个虚衔,这般云泥之别,谈何看不看得上?
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便拿针线来,先缝了你这张嘴。
莺儿却摇头叹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见她不告饶,薛宝钗疑惑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莺儿正色道:姑娘说得在理,但我觉得侯爷说得更对。
薛宝钗:
莺儿学着岳山的神态,摇头晃脑道:姑娘啊,有时候就是差那么一点勇气。
薛宝钗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作势要打。
莺儿急忙躲到屏风后,藏在香菱身后:啊!姑娘饶命!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侯爷说的,怎么只打我一个?
薛宝钗又羞又恼:今日非要好好管教管教你,看来是我平日太纵着你了!
正闹着,门外传来叩门声与甲胄铿锵之音,薛宝钗连忙整衣端坐。
薛姑娘,侯爷有令,请姑娘前往公堂指认证词。
听闻是岳山差人来传,薛宝钗松了口气。
片刻后忽然醒悟,她愕然重复:什么?当堂指认?
......
清晨,
沧州府的青石街道上,晨光为朱漆府门镀上一层猩红。
两尊石狮镇守衙前,利爪按着绣球,铜铃般的眼珠迸射寒光。府衙外渐渐聚起人群,沉寂多时的古城终于有了活气——今日要公审那桩骇人听闻的幼童失踪案,被告正是云行镖局少东家赵颢。
大堂明镜高悬匾下,知府朴正抚着锦鸡补服袖口。鎏金梁冠压着浓眉,他翻动案卷时,惊堂木旁摆着的证物令他暗自宽心:赶在钦差驾临前了结此案,方能保住生杀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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