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连连摆手:“何必送府上?军营里多备几顶帐篷便是!”
二人对视片刻,再次放声大笑。
侯耀暗自摇头叹息,“侯爷虽有些本事,终究是个武夫,没有功名在身,言语粗俗不堪,哪及林大人风雅。林大人的千金跟着这种人,岂能学好?”
想到昔日温婉可人的林黛玉,回府后满口粗话的模样,侯耀不禁替林如海捏了把汗。
桌下,佯醉的李德辉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厅内宾主尽欢,虽无丝竹助兴,却也谈笑风生,至少表面上一团和气。
岳山含笑送走史鼎,转身对侯耀与李德华道:“二位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再议正事。”
他脚步虚浮,由贾芸搀扶着,又回头补充:“本侯不近女色,倒不像旁人待客,总以婢女相陪……”
侯耀连忙摆手:“侯爷言重了,府衙重地,岂可行此轻浮之举。”
岳山笑道:“何来轻浮?如今文人狎妓、官员 已成风尚,我还当师爷也是此道中人。”
“不过德辉兄似乎兴致不高,席间未见展颜。”
侯耀暗中肘击走神的李德辉,赔笑道:“乡野粗人,听不懂侯爷谈论的朝堂大事。”
李德辉强压怒意,拱手致歉:“在下粗鄙,扫了侯爷雅兴,还望海涵。”
“无妨,诸位且安歇,明日再会。”
岳山不再多言,由贾芸扶着穿过回廊,向东院行去。
刚过穿堂,一道藕荷色身影自中堂闪出。
绫袄配青缎掐牙背心,水绿罗裙轻摆,女子盈盈下拜。
岳山瞬间挺直腰背,甩开贾芸,眼中醉意全消:“可确认了?就是席间那人?”
香菱低声道:“绝不会错,我曾见过他。”
岳山眯眼轻笑:“有意思,局势又有新变数。”
转头对贾芸吩咐:“撤掉西院暗哨,且看他们如何动作。”
贾芸领命退下。
岳山踱向内宅,香菱默默跟随。
待至后宅廊下,岳山才发觉她仍在身后。
仰望墨色夜空,残月隐于云后,沧州城宵禁森严。
“夜深了,你且在此留宿,明早再回。”岳山道。
香菱呆呆点头。
推门入室,烛火通明处,林黛玉披衣坐在茶案旁。
案上醒酒汤热气氤氲,映着她沉静的眉眼。
岳山心中一暖,含笑步入屋内,走到林黛玉身旁,关切道:林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想起白日的误会,林黛玉双颊微红,侧过脸道:无碍的。岳大哥快将这醒酒汤趁热喝了,怎地在府衙饮了这许多酒。
岳山轻啜一口,酸甜清爽,恰似黛玉身上的幽香。
配上黛玉娇嗔的模样,更觉滋味美妙。
香菱立在门边,看得入神,恍惚间竟似瞧见一对恩爱夫妻的日常。
黛玉这才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人,疑惑地望向岳山:这位是?
岳山解释道:她是薛姑娘的丫鬟,本是来送信的,因故耽搁至宴席散后才得空。如今天色已晚,就留她在此歇息吧。
黛玉眼波流转,轻声道:我那边的厢房正空着,不如让她住过去。
岳山点头:如此甚好。
雪雁闻声出来,打量着陌生少女:这是新来的丫头吗?生得真标致,倒有几分像可卿姐姐。不知可卿姐姐她们在家可好,岳将军不在,想必闷得慌。
她凑近细看,比香菱还矮半头。
雪雁指着香菱眉间朱砂:这点胭脂是画的还是天生的?
香菱怯怯答道:胎里带来的。
雪雁赞叹:真好看。
看着这一对憨态可掬的丫头,岳山失笑:怎就成了我找来的丫鬟?
雪雁摇头晃脑道:这位姐姐生得俊,再者近日屋里怪事连连。
岳山与黛玉齐齐望向她。
雪雁慢条斯理道:前儿紫鹃姐姐陪岳将军歇息,次日就卧床不起。昨儿姑娘也是如此。如今只剩我了,我可不能陪岳将军睡。所以这位姐姐定是新找来替紫鹃姐姐的。
岳山一时语塞。
香菱早已羞得攥紧衣襟。
岳山无奈道:休要胡言,带她去梳洗安置吧。
恰在此时,紫鹃红着脸进来,拉着雪雁匆匆离去。
黛玉也被说得低头不语,岳山想起太医的叮嘱。
今夜有客,林妹妹就在自己房里歇着吧。待身子养好了再来。
黛玉正有此意,只是碍于香菱在场不便明言。
经过晨间之事,她似乎更明白自己的心意——当知并非喜脉时,竟有一丝失落。
这个念头令她心慌意乱。
黛玉轻按心口,柔声道:岳大哥饮了酒,也该早些安歇。
林黛玉察觉到心跳微乱,缓缓平复心绪,转而问起香菱之事。
岳大哥,那姑娘有何特别之处?即便留宿,为何非要在我们房中?
她心思玲珑,从岳山带人进门时便猜出几分用意,自然不愿拂他好意。
岳山点头道:确有缘由。她身世凄苦,原籍姑苏,与林妹妹同乡。本名甄英莲,出身书香门第,三岁元宵观灯时与家人失散,被人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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