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出一口气,浑身发软,倚着廊柱才未跌倒。
环顾四周,见无人影,司棋抚着心口低叹:“险些被可卿姐姐瞧见,真是万幸。”
揉了揉太阳穴,她只觉今日听得太多,思绪纷乱。
“莺儿不仅为侯爷试婚,贴身伺候,连宝姑娘房里的香菱也有过,这消息定然不假。”
“可卿姐姐还让香菱偷宝姑娘的肚兜讨好侯爷,莫非宝姑娘的肚兜有何特别?还是试婚时丫鬟都得穿 的?那我是否也得偷姑娘的?”
她捏着下巴,一时拿不定主意。
“难道侯爷偏爱漂亮肚兜?明日出门,不如给姑娘买几件好看的,再配轻薄外裳……或许事就成了,也省得做那羞人的事。”
司棋频频颔首,愈发确信自己的念头,横竖不过是个尝试,试试又何妨......
保不齐侯爷当真中意呢?以我家 的性子,纵使侯爷强求,她也断不会推拒。
她紧握双拳,斗志昂扬, 且放心,我定不教你落于人后!你的命途,由我来扭转!
......
定国公府,外院库房,
朱漆大门洞开,仆役们正将各处运来的财物陆续搬入库中。
近旁凉亭内,林黛玉与惜春并肩而坐,翻阅着倪二呈上的账册。
夫人,账目所载,府中现存现银约百万两。其余珠宝字画古玩等物,可儿姑娘掌家时曾变卖部分应急。这些皆有明细登记,入库物件分毫不差。
惜春侧目望去,见被倪二唤作的林姐姐面颊愈发红润,不由暗自莞尔。
原来阖府上下早将林姐姐视作主母,倒是我方才多事了。
林黛玉虽专注账册,却觉身侧目光灼灼,烧得耳根发烫。
倪管家怎可这般称呼,教人猝不及防,岂不让四妹妹看了笑话去?
她心中暗忖,羞意之外更涌起阵阵甜意。
这声夫人,倒比林姑娘受用得多。不可不可,尚未成礼总该矜持些。但既是他这般唤了,刻意纠正反倒显得我斤斤计较......
见那樱唇微扬,倪二心知这称呼正合心意。
见林黛玉迟迟未应,倪二又连唤数声:夫人?夫人可听见方才所言?
林黛玉蓦然回神,是了,都妥当,你们做得甚好。
纤指继续翻动账页,待瞥见末尾结余八十九万两时,黛眉倏然紧蹙。
怪哉,封库时尚有三百万现银,如今怎少了这许多?连物件也短了不少?
倪二挠头,方知先前禀报俱成耳旁风。
他忙躬身解释:夫人明鉴,每笔开支皆有记录。老爷南下初期在沧州耗费不多,后创办清风书院年捐五万两。及至苏州,用度便大了。
赈灾粮秣禽畜皆由府银经漕帮采办,事后又犒赏漕帮,兴建各处会馆。
双屿岛战前募兵耗资大半出自府库,战后遣散兵勇的盘缠亦是公账支出。这般几番周转,自然耗费颇巨。
“夫人与姑娘们一路上的花销着实不小。侯爷除了每年我们去领的俸禄,并无其他收入。即便查抄了,收缴的赃银侯爷也分文不取,悉数上缴国库。”
“府中日常用度,您也瞧见了,只靠月俸维持。逢年过节才给大家添置些米面油肉,从不敢铺张浪费,更不曾挪用公账。”
“后来收支实在难以平衡,可儿姑娘才变卖了些寻常古董,这也是经您首肯的。”
林黛玉怔在原地,脸颊泛起红晕。
此刻她羞赧并非因那声“夫人”,而是想到自己与岳山在外游历,府中众人却守着清贫度日。偌大的国公府,竟无一人中饱私囊。
哪怕偷偷贩卖园中花草,八年下来也能攒下不少银两。
强忍心中愧意,林黛玉轻声道:“辛苦你们了。待侯爷归来,借着此番喜事,定要好生犒赏大家。”
倪二连连作揖:“谢夫人恩典。”
“不过夫人说的喜事……可是您与侯爷的婚事?”
林黛玉指尖无意识抚过鬓角,垂眸低语:“这次是侯爷晋爵之喜。下次……下次再给你们更大的赏赐。”
倪二喜得直搓手:“好好好!府里下人早盼着热闹一场,也好沾沾喜气。”
林黛玉抬手止住他的贺词,借轻咳掩饰绯色:“如今搬进秦王府,前后院落都需添置人手。”
“原想多收留些丫头做粗使,如今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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