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屯的粮仓在雨夜塌了一角。守仓的士兵是个刚从厦门逃来的少年,他抱着头蹲在泥里,头发上沾着稻谷,蓑衣是用荷兰人的帆布缝的,被雨水泡得沉甸甸的。朱慈兴赶到时,正看见郑成功在指挥士兵抢救粮食,他的斗篷被风吹得翻卷起来,露出里面的补丁,有荷兰人的军装布,有葡萄牙人的船帆,还有块明显是宫女绣的凤纹,大概是从宫里带出来的。“陛下,是奴才没用。”少年兵哭着磕头,额头撞在粮仓的木柱上,那柱子是用荷兰人的桅杆改的,顶端还留着挂旗帜的铁环,“夜里起了风,就...就塌了。”朱慈兴扶起他,发现少年兵的胳膊被砸伤了,伤口用荷兰人的绷带缠着,血正从绷带里往外渗,“不怪你。”他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少年兵身上,斗篷里的盐晶蹭到少年的脖子,让他打了个哆嗦,“明天让工匠来,用红毛人的铁板把粮仓加固了。”他转向郑成功,声音里带着雨丝的凉意,“让所有军屯都检查粮仓,出了纰漏,官长一并问罪。”
集市上的糖铺开张那天,整个安平港都飘着甜香。铺主是个从菲律宾逃来的华侨,他的糖缸是用荷兰人的银壶改的,壶嘴上还留着东印度公司的徽章,被糖渍糊得发暗。朱慈兴买了块麦芽糖,咬下去时,糖丝粘在胡须上,甜腻中带着点焦苦味,让他想起总督府地窖里那些被烧焦的蔗糖。“这糖,比红毛人的甜。”他含混不清地说,铺主笑得眼睛眯成了缝,递上一张糖纸,是用荷兰人的报纸印的,上面的荷兰文被糖汁泡得发涨,“陛下,小的用了新法子,加了点番石榴汁。”朱慈兴接过糖纸时,忽然看见街角有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新港社的头目,正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山货,大概是来换糖的,他腰间的鹿皮袋里,那截人骨牌位换成了新铸的兴民通宝,正随着脚步发出叮当声。
荷兰舰队抵达鹿耳门的前夜,朱慈兴在军器局待了整晚。工匠们正在给炮弹涂油,那些开花弹的外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沟槽,是为了让碎片飞得更远,油布是用荷兰人的军服改的,上面的铜纽扣还没拆干净,在烛光下闪着冷光。彼得那个荷兰铁匠也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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