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拽着王磊冲进红源厂的老质检科时,铁壳虫突然在窗台聚成个黑团,触角齐刷刷指向墙角的铁皮柜。柜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钢质面板,上面刻着个模糊的钢花印——和百炼钢母坯上的梅花纹能拼合成完整的圆形。
“老陈的笔记本里画过这个柜子。”林默掏出根发夹,三两下撬开锈蚀的锁芯,“说里面藏着730事故当天的质检报告,用特种钢水封在铁皮盒里,能抗住三百度高温。”
王磊突然指着柜顶的通风口:“有动静!”铁壳虫“嗡”地飞起来,只见个瘦小的身影从通风管里滚出来,落地时踉跄了两步,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是曼古,昨天在铁匠铺被以为已经僵硬的老头,此刻手里攥着个黄铜烟杆,烟锅里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
“没想到吧。”曼古的声音像生锈的钢锯在拉铁,“‘铁蜈蚣’毒遇高温只会假死,这点老陈当年就写在笔记本的夹层里,可惜他没机会用上。”他突然举起烟杆,杆头弹出根细针,针尖泛着蓝幽幽的光,“倒是你,居然能让铁壳虫认主,看来老陈把‘钢引’传给你了。”
林默猛地想起父亲遗物里的那半截红绳,绳结处嵌着的细屑在阳光下会折射出钢蓝色——老陈的笔记本里称这为“钢引”,说是用红源厂第一炉钢的钢渣磨成的,能让所有沾过红源钢的东西认主。
“你不是普通的铁匠。”林默慢慢后退,手悄悄摸向工装口袋里的钢针,“老陈的账本里记着,曼古其实是730事故的质检员,当年负责销毁那炉废钢的就是你。”
曼古突然笑了,烟锅里的火星溅在他的粗布褂子上,烧出个小洞也浑然不觉:“我亲手把那炉钢水倒进地基时,老陈就站在旁边看。他以为我没发现他偷偷留了母坯,却不知我在钢水里掺了‘铁蜈蚣’的母毒——只要母坯重见天日,所有接触过它的人都会中毒,包括你爹。”
王磊突然抓起旁边的铁砧砸过去:“你个老东西!老陈待你如兄弟,你居然……”铁砧擦着曼古的耳朵飞过,在铁皮柜上砸出个凹坑,震得里面的钢盒“哐当”作响。
曼古的烟杆突然指向王磊,细针“嗖”地射出去,却被林默用钢管打偏,针尖擦着王磊的脖颈飞过,钉在墙上的旧挂历上,纸页瞬间发黑、卷曲,像被强酸腐蚀过。
“这毒比‘铁蜈蚣’烈三倍。”林默把王磊拽到身后,钢管在手里转了个圈,“老陈的笔记本说这叫‘钢蛆’,能顺着钢制品的纹路爬,三秒钟就能从皮肤钻进骨头。”他突然注意到曼古的烟杆上刻着串数字:730-001,正是当年质检科的编号牌。
“你留着母坯,就是想等时机成熟,让所有知道730事故真相的人都中毒。”林默突然明白过来,“赵老四、苏晴,甚至国际刑警,都是你计划里的棋子。”
曼古从怀里掏出个铁皮哨子,吹了声尖锐的哨音,质检科的后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着红源厂旧工装的人冲了进来,手里都举着淬了毒的钢钎,钎头泛着和“钢蛆”一样的蓝光——他们的工装胸前都别着褪色的厂徽,编号从730-002到730-004,正是当年和曼古一起负责销毁钢料的质检员。
“他们早就是行尸走肉了。”曼古的烟杆指向林默,“‘钢蛆’毒能让人活着却听任摆布,就像被钢链拴住的狗。”他突然从烟杆里倒出几粒黑色的钢珠,往地上一撒,珠子落地后竟开始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蜈蚣往林默脚边爬。
林默突然吹了声口哨,铁壳虫俯冲下来,落在钢珠上疯狂撕咬,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滋滋”冒烟。“老陈的笔记本说铁壳虫以钢中杂质为食,‘钢蛆’毒对它们来说是美味。”他趁机拽着王磊往铁皮柜后躲,却发现柜里的钢盒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里面的质检报告散落一地,每张纸上都印着个红色的钢花印,和林默口袋里的红绳能完全重合。
“这是红源厂的最高机密印。”王磊捡起张报告,上面的字迹被钢水浸得模糊,却能看清“掺入放射性废料”“擅自更改钢料用途”等字样,“老陈当年就是靠这个印,才敢去举报赵老四。”
曼古的三个“傀儡”突然举着钢钎围上来,钎头在灯光下映出林默的影子,像三条张着嘴的蜈蚣。林默突然把铁皮柜推倒,柜里的钢块滚落一地,挡住了傀儡的去路。“他们的眼睛只能看见钢制品的影子。”他对王磊喊,“老陈的笔记本画过,‘钢蛆’毒会让视力只能识别金属。”
王磊突然抓起墙上的旧帆布,罩在最近的傀儡头上,那家伙果然立刻停住,钢钎在帆布上胡乱戳刺,却怎么也找不到目标。林默趁机用钢管砸在他的膝盖上,傀儡“扑通”跪倒,裤腿里滚出个生锈的钢珠,正是“钢蛆”的母珠。
“踩碎它!”林默大喊,王磊抬脚狠狠踩下去,母珠裂开的瞬间,傀儡突然瘫软在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像块被风化的钢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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