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摊子越铺越大,每天需要运送的货物量与日俱增。鸡蛋、蔬菜、山货…林林总总加起来,分量着实不轻。李铁柱借那辆老旧的、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越来越不堪重负。
每天天不亮,他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沉重的箩筐歪歪扭扭地捆在车后座两侧。车把上还得挂几个袋子,整个人骑上去,车子就像喝醉了酒,左摇右晃,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去县城的土路坑洼不平,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心惊肉跳,生怕把鸡蛋颠碎了,或者把鲜嫩的蔬菜颠烂了。
速度更是快不起来,别人骑车半小时的路,他得吭哧吭哧蹬上将近一个小时,遇到上坡还得下来推着走,累得浑身大汗,才能勉强准时赶到工厂后门。
这辆破车,已经成了制约他扩大经营的最大瓶颈。
换车!必须换一辆结实能载重的二八大杠!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旋了许久。但一辆全新的“永久”或“凤凰”牌二八大杠,得要一百好几十块钱,还得要工业券!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笔不敢想象的巨款。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投向二手市场。每天去县城送完货,他都有意无意地在信托商店和修车铺附近转悠,留意有没有合适的旧车出售。
这天,他送完货,照例推着那辆喘着粗气的破车,来到南街口的老孙头修车铺门口。老孙头正蹲在地上补胎,满手油污。
“孙大爷,忙着呢?”李铁柱递过去一根便宜的“经济”烟。
老孙头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抬头瞥了他一眼,又看看他那辆除了车架没换过、几乎每个零件都修葺过的破车,笑了:“咋?铁柱,又来给你这老伙计看病?俺看呐,它这病是治不好喽,该退休啦!”
李铁柱讪讪一笑:“…孙大爷,您消息灵通,最近…有没有谁家要出二手大杠的?结实耐驮就成!”
老孙头手上的动作没停,慢悠悠地说:“你小子现在买卖做大了,是该换个好脚力了!二手大杠…倒是有几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修起来比买新的还贵…诶,你等等…”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往铺子后面走去。过了一会儿,推出一辆看起来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来。车身上沾着些灰尘,但车架结实,轮胎纹路还挺深,铃铛、车闸一样不少,透着股沉甸甸的实在劲儿。
“这车,”老孙头拍了拍车座,发出沉闷的响声,“前街粮站一职工换‘电驴子’了,托俺卖的。‘永久’的,正宗货!就是有些年头了,骑是绝对没问题,驮个两三百斤跟玩儿似的!你看看咋样?”
李铁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上前仔细查看,摸摸车把,按按车胎,捏捏车闸,又试着拎了拎重量——沉!稳!正是他需要的!
“孙大爷,这车…多少钱?”他强压着激动问。
老孙头伸出两根手指头,又张开手掌:“人家开口要这个数,七十五。俺帮你磨了磨,最低六十八,少一分不卖。这可是看在老主顾的份上。”
六十八块!李铁柱心里咯噔一下。这几乎是他现在全部流动资金的一小半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今天刚结的货款。
“咋?嫌贵?”老孙头看出他的犹豫,“嫌贵就算了,这车抢手着呢,好几个拉板车的都问过价了…”
“买!”李铁柱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这辆车能极大解放他的生产力,带来的效益远不是六十八块钱能衡量的!
“孙大爷,这车俺要了!您给俺仔细检查检查,该上油上油,该紧螺丝紧螺丝,俺明天一早来取车,付钱!”
“痛快!”老孙头咧嘴笑了,“放心,包你弄得妥妥的!”
第二天一早,李铁柱罕见地没去收菜收蛋,而是揣着厚厚一沓钱,再次来到了修车铺。老孙头果然已经把车收拾好了,车架擦得锃亮,链条上了油,轮胎气打得足足的。
李铁柱仔细验过车,确认没问题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六十八块钱数给老孙头。每一张纸币递出去,都感觉心尖肉疼,但看着那辆属于自己的、结实的二八大杠,又觉得值!
他推着新车,几乎是跑着回家的。崭新的(在他眼里)自行车在晨光下闪着光,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刚进村口,就被早起下地的村民看见了。
“哟!铁柱!换新车啦?!还是二八大杠!‘永久’牌的!了不得啊!”一个老汉惊呼道,羡慕地围着车子转圈看。
“乖乖!这车真结实!得不少钱吧?”
“铁柱买卖真是做大了!都骑上‘永久’了!”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当李铁柱推着车到家门口时,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大家摸着光滑的车把,按着清脆的铃铛,啧啧称奇。
李母和小丫也闻声出来,看到新车,都愣住了。
“柱儿…这…这得花多少钱啊?”李母看着那辆气派的新车,又是惊喜又是心疼钱,手在围裙上搓了又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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