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离开后,李铁柱脸上的从容瞬间褪去,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快步走回柜台后,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台面,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亚茹,账上还有多少能动用的钱?”他声音有些发紧。
王亚茹立刻拿出账本,快速翻看:“去掉刚进的这批高档衬衫的成本,还有纺织厂订单的预付款押金,能动的……不多了。”
她抬头,担忧地看着他:“你是担心……刘耀宗还会耍别的花样?”
“他那种人,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李铁柱深吸一口气,“价格战打不过,舆论战也输了,他下一步……”
他眼神锐利,仿佛要穿透墙壁看向对面:“要么是继续在货源上卡我们,要么就是玩更阴的,比如……找些混混来捣乱!”
王亚茹心里一紧,脸色微微发白:“那……那我们怎么办?要不,去找马主任……”
“不能什么事都靠马主任!”李铁柱打断她,语气果决,“人情用一分少一分。咱们得自己立得住!”
他看向王亚茹,眼神灼灼:“亚茹,家里这边,柜台、账目、还有安抚好新来的小娟,全靠你了。我得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王亚茹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
“去找大壮!”李铁柱拍了拍她的手,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不是认识几个以前在运输队干活、现在闲着的老伙计吗?身手都不错。”
王亚茹立刻明白了:“你要请人……看场子?”
“防患于未然!”李铁柱冷笑,“刘耀宗敢伸爪子,我就敢给他剁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另外,纺织厂这笔订单是关键,必须做得漂漂亮亮!你盯着点生产进度,质量把控绝不能松!”
“我懂。”王亚茹重重点头,松开手,眼神变得坚定,“家里你放心,乱不了。”
李铁柱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他刚走没多久,刘耀宗果然又憋不住了。他派了个面相猥琐的伙计,晃晃悠悠蹭到“丽人”柜台前。
“哟,王姑娘,忙着呢?”那伙计嬉皮笑脸,眼睛不规矩地乱瞟,“你们李老板呢?该不会是……吓跑了吧?”
王亚茹心头火起,但想起李铁柱的叮嘱,强行压下怒火,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衣物:
“这位同志,不买东西的话,请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那伙计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刺耳:“生意?还能做几天啊?听说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心晚上走夜路……”
“小娟!”王亚茹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他,对旁边有些紧张的新售货员吩咐,“去后面库房,把马主任上次来视察时,表扬咱们诚信经营的记录本拿来,我看看。”
她语气平静,却刻意加重了“马主任”和“记录本”几个字。
那伙计脸色微微一变,后面不干不净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王亚茹不再看他,拿起算盘,低头专注地对起账来,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那伙计自觉无趣,又不敢真在马主任“眼皮底下”闹事,悻悻地啐了一口,灰溜溜走了。
小娟拍着胸口,后怕道:“亚茹姐,刚才吓死我了……”
王亚茹抬起头,露出一丝疲惫却坚定的笑:“怕什么?咱们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小鬼敲门。”
她放下算盘,眼神清明:“你看着柜台,我去趟纺织厂,跟进度。”
接下来的几天,王亚茹像上了发条。
白天,她在柜台应对各色人等,笑容得体,账目清晰。偶尔有流言蜚语传来,她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就用马主任的肯定和李铁柱的“营业执照0001号”轻描淡写地挡回去。
晚上,她核对账目,计算成本,甚至开始学着李铁柱的样子,分析哪些款式好卖,哪些需要调整。
她还抽空去了几趟合作的缝纫社,紧盯工作服的质量,对几个不起眼的线头都要求返工。
老师傅抱怨:“王姑娘,你这要求也太细了!”
王亚茹态度温和,语气却不容商量:“老师傅,咱们‘丽人’的牌子刚立起来,不能有半点瑕疵。这件衣服,代表的是咱们的脸面。”
李铁柱那边也进展顺利。
他找到了大壮,以及大壮介绍的三个以前跑运输、人高马大的老伙计。
李铁柱没绕弯子,直接开出比市面高两成的工钱:“几位大哥,活不累,就是偶尔晚上帮忙照看一下柜台,防着小人。平时没事,也可以在咱们运输队帮把手。”
那几人见李铁柱爽快,又听说他只是防人捣乱,并非主动惹事,便都答应下来。
有了人手,李铁柱心里踏实了大半。
但他依旧忙碌,联系新的布料供应商,考察可能的店面位置,常常忙到深夜才满身疲惫地回来。
这天深夜,他又是一脸倦容地推开家门。
堂屋里,一盏煤油灯还亮着。王亚茹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摊开的账本和一件她正在仔细缝补的工作服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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