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喧嚣过后,李铁柱准备返回县城。临行前,他在自家院子里,对着年前来“求职”的乡亲们,宣布了最终决定。
“栓子,狗娃,还有水生,”他点了三个名字,都是村里公认的老实肯干的后生,“你们三个,收拾一下,后天跟我去县里。”
被点名的三人喜出望外,激动得脸通红,连连保证:“谢谢铁柱哥!我们一定好好干!”
其他没被选上的人,脸上难掩失望,尤其是那个表叔,嘟囔着:“铁柱,你这……咋尽挑些闷葫芦?”
李铁柱没理会,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严肃:“去了县里,不是享福的!栓子你们三个,先去运输队,跟着装卸货物,看管仓库。”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让所有人都听见:“工钱,按天算,干一天拿一天!管两顿饭!但要是偷奸耍滑,或者手脚不干净……”
他眼神骤然变冷,如同腊月的寒风:“立刻卷铺盖滚蛋!我李铁柱眼里,揉不得沙子!”
这话既是说给栓子他们听,更是说给所有心存侥幸的人听。
回到县城,李铁柱直接把栓子三人交给了大壮。
“大壮,人交给你了。按规矩来,该咋练就咋练。”
大壮会意,粗着嗓门对三个有些拘谨的乡下青年吼道:“都听好了!在咱这儿,力气要使在正地方!手脚要干净!听见没?”
“听见了!”栓子三人赶紧挺直腰板。
起初的日子并不轻松。装卸货物是实打实的力气活,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但栓子他们咬着牙,从不叫苦叫累。
李铁柱偶尔会去仓库转转,看着他们汗流浃背的样子,从不嘘寒问暖,只是淡淡问一句:“还吃得消吗?”
栓子总是抹一把汗,憨厚地笑:“吃得消!比在地里刨食强多了!”
一个月后,发工钱的日子。栓子三人捏着厚厚的钞票,手都在抖。这比他们在村里一年到头见到的现钱还多!
狗娃激动得语无伦次:“铁柱哥……这……这也太多了!”
李铁柱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是你们应得的。好好干,以后只会更多。”
他转头对王亚茹说:“给他们每人扯几尺布,做身新衣裳。别让人说咱们‘丽人’的人,穿得破破烂烂。”
这细微的关怀,比任何空话都暖人心。
栓子他们换了新衣,人也精神了,干活更加卖力。每次“丽人号”出去拉货,他们都抢着干最重的活,把货物码放得整整齐齐。
消息传回村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听说了吗?栓子他们在铁柱那儿,一个月能拿好几十块!”
“还管饭!发新衣裳!”
“铁柱这是真发达了,还念着乡亲啊!”
之前那些失望、嫉妒的人,心思又活络起来。但想到李铁柱立下的规矩和那双冰冷的眼睛,又不敢轻易开口。
这天,李铁柱正在柜台和王亚茹商量扩大店面的事,村支书陪着笑脸找来了。
“铁柱啊,忙着呢?”支书搓着手,“你为村里解决了好几个劳动力的出路,大伙儿都记着你的好呢!”
李铁柱请他坐下,不冷不热:“支书,您有事直说。”
“是这样,”支书压低声音,“你看,咱们村还有不少闲散劳力,你这儿……能不能再安排几个?”
李铁柱还没说话,王亚茹轻轻碰了他一下,微微摇头。
李铁柱会意,对支书笑了笑:“支书,不是我不帮忙。我这儿现在规模还小,用不了那么多人。而且,用人得讲究个章法,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们村的土鸡蛋、山野菜品质不错,以后我这边食堂和员工福利,可以优先从村里采购,价格保证公道。”
支书眼睛一亮:“这……这好啊!这可是给村里开了条财路!”
“但是,”李铁柱语气再次变得强硬,“质量必须把关!以次充好,缺斤短两,有一次,合作立刻终止!”
“那肯定!那肯定!”支书连连保证,“我亲自把关!绝不让一颗坏蛋混进去!”
等支书千恩万谢地走了,王亚茹才轻声说:“铁柱,你这手……高明。既回了馈乡里,又没把包袱全揽到自己身上。”
李铁柱看着窗外熙攘的人流,目光深远: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直接给钱,养懒汉;提供工作机会和稳定的采购渠道,才能让他们自己站起来。”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能做的,是打开一扇门。但路,得他们自己走。想靠着我这棵大树混吃等死?门都没有!”
几天后,第一批来自村里的鸡蛋和山货送到了。栓子检查得格外仔细,生怕给李铁柱丢了脸。
李铁柱看着栓子那认真负责的样子,对身边的王亚茹说:
“看到没?只要给机会,立好规矩,老实人也能顶大用。”
王亚茹点头,眼中带着欣赏:“栓子他们现在,可是把‘丽人’当成自己家一样维护。”
正说着,大壮兴冲冲跑来:“柱子哥!市里那边有信儿了!有个合适的门脸,价格也合适,问咱们有没有意向去看看!”
李铁柱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
“去!当然要去!通知栓子,明天跟我出趟差!让他也去见见世面!”
他知道,将栓子这样的乡亲带出来,不仅仅是反哺乡里。
更是在他未来不断扩大的商业版图中,埋下最忠诚、最可靠的种子。
这份回馈,理智而清醒,带着掌舵者的远见和强势,远比简单的施舍,更有力量,也更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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