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录像厅”的招牌被工人小心翼翼地从门楣上拆下,落满灰尘。大壮站在门口,看着那曾经象征辉煌的霓虹灯管被装箱,眼圈有些发红。
“柱子哥,真……真就这么拆了?”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李铁柱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色平静地看着工人们作业:“不拆,留着过年?”
“可这是咱们起家的地方……”大壮抹了把脸。
“起家的地方不是棺材。”李铁柱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大壮,你告诉我,是抱着块招牌饿死光荣,还是换个活法继续往前走体面?”
大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通知下去了吗?”李铁柱不再看他,转向走来的王亚茹。
“嗯。”王亚茹翻开笔记本,“三家位置偏的录像厅,设备已经联系了二手商,下午来评估。员工愿意去新项目的,下周一培训。不愿意的,按劳动法补偿。”
“补偿?”旁边一个被安排去新岗位、满脸不情愿的老员工嘟囔,“干了半辈子放录像,现在让我去摆弄台球杆?这不是折腾人吗?”
“折腾?”李铁柱耳尖,猛地回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去,“老刘,你放一场录像,现在还能坐满三成人吗?台球厅一张桌子一天能翻七八次台!你是想守着空椅子拿基本工资,还是去新地方挣奖金?”
老刘被他问得低下头,小声嘀咕:“那……那也得会啊……”
“不会就学!”李铁柱声音提高,压过所有窃窃私语,“我李铁柱当初摆地摊就会做生意了?王总监当初就会看财务报表了?都是逼出来的!”
他走到那群聚在一起、面露彷徨的老员工面前,语气斩钉截铁:
“愿意跟着‘星辰’往前走一步的,公司出钱培训,岗位待遇不变,干好了奖金更多!觉得迈不动这条腿的,现在领钱走人,我绝不为难!”
人群一阵骚动,大多数人默默低下了头,只有两个年纪大的,讪讪地站出来,表示想拿补偿回家。
“好!”李铁柱对王亚茹示意,“给这两位老师傅把手续办漂亮点,补偿金多加一个月。”
处理完人员问题,李铁柱立刻带着大壮和王亚茹勘察那两家保留下来、准备改造的场地。
一家位于年轻人聚集的城西。李铁柱站在空荡荡的放映厅里,手指划过积灰的座椅:“这些,全拆了!隔成十二个标准的台球区。灯光要亮,环境要干净,旁边再隔出个小卖部,卖烟卖水。”
大壮赶紧拿本子记下。
“柱子哥,台球这玩意儿,在咱们县城能行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把‘吗’字去掉。”李铁柱踢开脚边一个废弃的胶片盒,“现在年轻人兜里有点闲钱,缺的是地方!你去市里看看,台球厅晚上挤都挤不进去!”
另一家位于相对安静的城南,靠近“星辰”的仓库和办公室。
“这里,”李铁柱环顾四周,“改造成员工培训和仓储办公区。亚茹,你负责设计,要实用,采光好。以后咱们的员工不用挤在仓库角落开会了。”
王亚茹点头,拿出卷尺开始测量。
“另外,”李铁柱补充道,“旁边那两间临街的小门脸,收拾出来,挂上‘星辰商贸—录像带批发中心’的牌子。大壮,你跑下来的那几个租赁点合作,以后就从这里给他们供货。”
大壮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柱子哥!咱们这是……这边关了门,那边开了窗,路更宽了!”
“不是开窗,是换条大路走!”李铁柱纠正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掌控局面的笃定笑容。
改造工程迅速启动。拆下来的旧座椅、放映设备被折价处理,换回一笔不多的现金流。崭新的台球桌、明亮的灯箱、粉刷一新的墙面快速进驻。
仅仅半个月后,“星辰台球俱乐部”在震耳的鞭炮声中开业。价格亲民,环境敞亮,当天晚上就爆满,许多年轻人排队等候。
而改造后的培训中心窗明几净,录像带批发部也开始有序向各个租赁点配送货品。
月底复盘,王亚茹拿着新报表,脸上难掩惊喜:“铁柱,台球厅的日流水已经超过了原来录像厅最好时候的水平!录像带批发虽然利润薄,但走量大,资金周转很快!”
李铁柱站在新挂起的“星辰文化娱乐事业部”架构图前,将“录像厅”的标签彻底撕下,换上了“台球俱乐部”、“培训中心”、“音像批发”三个崭新的牌子。
“看到没有?”他对身边的大壮和王亚茹说,“船旧了,就该换。舍不得沉船,只会跟着一起淹死。”
他的果断转型,不仅盘活了闲置资产,更为“星辰”找到了一条全新的、更具潜力的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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