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突然把营销总监带来的竞品楼书摔在沙盘上,彩页簌簌滑落:“‘奢华府邸’、‘尊贵人生’……全是这套!咱们也跟着喊?”他抓起楼书撕成两半,“当年在河滩黑市,我喊的是‘吃了顶饿’!”
栓子挠着头指向窗外:“可咱们这儿……除了安静,就剩鸟叫了。”
“安静?”李铁柱眼睛突然亮得骇人,“你去市中心听三天救护车鸣笛,再回咱们工地睡个午觉!”他踹开脚边的楼书残页,“从今天起,广告语就写——在星辰花园,能听见蒲公英落地的声音。”
(深夜会议室烟雾缭绕,广告公司总监推过提案:“建议主打投资概念,年化收益率测算表都做好了……”
李铁柱把烟头摁熄在收益率数字上:“投资?我卖酱菜时最烦人说‘腌黄瓜能升值’!”他扯过白板笔哗哗写字,“改!全部改成——‘给孩子留片能看见萤火虫的窗户’!”
张志刚猛地站起来:“周边五公里连电影院都没有!你跟年轻人讲萤火虫?”
“那就先变出萤火虫!”李铁柱甩出钥匙砸在桌上,“栓子!现在带人去湿地保护区收幼虫!每户阳台送一罐!”
(三天后样板间开放日,购房者捏着萤火虫罐头窃窃私语:“这开发商是不是疯了?”
李铁柱突然爬上接待台,举着罐头瓶的手在颤抖:“我知道各位觉得荒唐!”,他拧开罐盖让萤光点在吊灯下飞舞,“但谁家孩子问过——为什么动画片里的星星会眨眼?”
人群角落里有个小女孩踮脚去够光点,奶声奶气问:“爸爸,能把星星养在咱们新家吗?”
(王亚茹默默关掉大灯。萤火虫在黑暗里织成流动的星河,她借着微光递过财务报表:“银行说如果下周销售额还这样……”
李铁柱在萤火虫的绿光里咧嘴一笑:“告诉他们,咱们在培育夜间经济新业态。”
(次日清晨,栓子哭着冲进办公室:“槐树!老槐树被削掉半边树冠!”
李铁柱奔到现场时,肇事司机正鞠躬道歉:“方向盘失灵了……”
他抚着露出白森森木质的断口突然问:“树龄测过吗?”
闻讯赶来的植物学家推着眼镜惊呼:“至少一百二十年!这疤痕能做成生命教育展区!”
“听见没?”李铁柱踹了脚折断的树枝,“连老天爷都帮咱们搞营销!”
(改造后的树洞装上玻璃罩,年轮像凝固的波涛。附近小学老师带着学生来写生,孩子们用蜡笔把断枝画成恐龙脊背。
王亚茹举着手机直播画面给李铁柱看:“冲上同城热搜第三名……但评论区都在问什么时候通地铁。”
李铁柱夺过手机对准自己:“各位网友!”,他拍着树干发出闷响,“买星辰花园——”,突然把镜头转向树洞里筑巢的松鼠,“每天多睡半小时!为什么?”,他揪住路过的栓子,“告诉他我们上班路上花多久!”
栓子对着镜头懵懂地比划:“骑电动车……二十分钟到市中心啊?”
(周末突然涌来看房人潮,销售顾问凑不齐纸杯。张志刚擦着汗清点合同:“今天签出去十一套!但客户全要求保留阳台种菜土槽……”
李铁柱正给断枝嫁接新芽,塑料绳勒得掌心渗血:“告诉他们,土里埋着袁隆平团队培育的太空茄子种!”
王亚茹夺过嫁接刀:“你上周还说掺的是老家黑土!”
“那就改成——”他嘶着气缠紧塑料绳,“能结出奶奶味道的太空茄!”
(暴雨夜样板间漏水,天花板石膏线砸碎在仿古地砖上。工程队长缩着脖子等待责骂,李铁柱却蹲在地上拼凑石膏碎片:“裂纹像不像黄山迎客松?”
他突然光脚踩进积水:“所有样板间立即停用!”,抓起对讲机喊醒全公司,“从现在起——只带客户看毛坯!”
栓子抱着维修单发抖:“毛坯墙露着混凝土……谁买啊?”
“买的就是混凝土!”李铁柱把渗水处的墙皮哗啦撕下,“让老百姓亲手摸摸——咱们的墙里有没有海沙!”
(晨光刺破乌云时,二十组客户踩着泥泞走进毛坯房。有个老人用钥匙划着墙体:“倒是实在……”
他孙子突然指着窗外喊:“爷爷!断树杈上长新芽了!”
李铁柱默默从工具袋掏出放大镜递给孩子:“数数几片嫩芽,”他声音突然哽咽,“少一片……叔叔免你一年物业费。”
(当月销售额统计表摆在面前时,张志刚反复擦拭眼镜:“涨了百分之八十……但王总说成本超支三十五。”
李铁柱正往断枝嫁接处绑红绸,闻言扯断绳结:“成本?”,他翻开客户意见本指着一行字,“‘在这睡午觉梦见了外婆’——你告诉我这行字值多少?”
窗外,老槐树新生的嫩枝在风里轻轻摇晃,拂过样板间窗台上悄然开放的牵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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