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序言科技研发层的灯光依旧亮如白昼,像一座漂浮在都市夜色中的孤岛。
赵知远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手指在键盘上敲出骤雨般的声响。他身边的白板上画满了混乱的电路图和能量传导公式,几个咖啡杯歪倒在垃圾桶旁,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咖啡因和疲惫的味道。
“老赵,数据不对!”一个年轻的工程师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喊道,“第三组模拟,能量溢出超过了安全阈值百分之七!这玩意儿会炸的!”
“废话!我不知道会炸吗?”赵知远头也不回,声音沙哑,“把第四通道的绝缘材料参数调出来,用我们之前储备的那个……‘黑玉’陶瓷基复合数据!”
“那……那是给下一代概念机准备的!成本高得离谱,而且加工良品率……”
“现在!立刻!调出来!”赵知远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近乎偏执的光,“危机的时候我们差点被人掐死!就是因为总想着成本!想着良品率!想着他妈的下一个季度财报!现在不想了!”
年轻的工程师被他吓住了,讷讷地操作起来。
“赵工,”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技术骨干叹了口气,试图劝解,“咱们刚打完仗,庆功酒还没凉透……是不是让大家喘口气?你这个‘超导稳压’的构想,是在危机时逼出来的灵感,很棒,但太激进了,需要时间……”
“时间?”赵知远嗤笑一声,打断他,手指重重戳在屏幕上那个不断报警的红色数据区,“周天明会给我们时间吗?下一次,他掐我们脖子的时候,会提前通知我们他什么时候发力吗?我们现在喘口气,下次可能就直接断气!”
他环视着实验室里一个个面带倦容却仍在坚持的团队成员,声音低了下去,却带着更沉重的力量:“兄弟们,上次我们靠陈总力挽狂澜,靠顾总稳住后方,靠运气找到了‘芯创未来’……下次呢?我们不能每次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寄托在运气上!我们得有自己的东西!真正让别人掐不动的东西!”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陈序走了进来,手里没拿咖啡,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这群熬红了眼的技术狂人。
“陈总?”有人惊呼。
赵知远身体僵了一下,没回头,手指还按在键盘上。
陈序没说话,慢慢走到白板前,看着那些狂放不羁的公式和草图,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被反复圈出、标注了无数问号的“能量溢出点”。
“听说,‘星火’平台的基础架构优化方案,你们提前三天交卷了。”陈序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赵知远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戒备和倔强的神情:“基础架构而已,按部就班的活儿,没什么难度。”他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防御。
陈序的视线从白板移到赵知远脸上,看着他眼中的血丝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所以,就带着全组人,连夜开辟了‘第二战场’?”他轻轻拍了拍白板,“这个……‘超导稳压’模块?想把它做到多小?”
“体积缩小到现有行业标准的十分之一,效率提升百分之三十五,理论上……”赵知远下意识地回答,随即猛地停住,看着陈序,“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陈序反问,走到一台正在运行模拟的电脑前,看着上面复杂的波形图,“危机中迸发的灵感,往往是最珍贵的。因为它经历过生死压力的淬炼。”
实验室里的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但陈序接下来的话,却让气氛重新紧绷起来:“但是,老赵,你有没有算过,按照你现在的思路,就算成功了,单个模块的物料成本是多少?量产后的综合良品率,乐观估计能达到多少?”
赵知远沉默了,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当然算过,那数字很难看。
“成本可以后面再优化!技术突破是第一位的!”他梗着脖子说。
“说得好听点叫优化,说得直接点,就是暂时没办法,对吧?”陈序一针见血,“所以,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做一个实验室里的昂贵展品?还是指望我像上次一样,不惜代价给你开绿灯,把它强行塞进某个高端产品里,然后指望市场为这超前的性能买单,来覆盖它惊人的成本?”
赵知远的脸色微微发白。陈序的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他用激情和执念构筑的泡沫。他无法反驳,因为陈序说的,正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现实困境。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我们可以先做出来!证明可行性!成本……总会有办法的!”
“证明给谁看?给我看?还是给周天明看?”陈序逼近一步,目光锐利,“让他知道,我们序言科技又在实验室里搞出了一个他暂时造不出来的‘花瓶’?然后等着他换个方式,继续在供应链、在市场端卡我们?老赵,技术的价值,最终要靠市场来实现,要靠用户买单来证明!否则,它就是无根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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