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之的话音落下,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滴入一滴冷水,瞬间打破了僵持,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强行拉回到了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上。
“破刃”巨大的防护头盔猛地转向祁淮之,虽看不清面甲下的表情,但那持续咆哮的链锯剑噪音却几不可察地滞涩了一瞬,仿佛其主人也因这精准落点和冷静陈述而产生了刹那的权衡。
“医者”忙于加固愈发摇摇欲坠的隔离带,斗篷下的动作却微不可查地透出一丝认可——
至少,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像无头苍蝇般乱撞,或是愚蠢地寻求庇护,其选择的站位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战术宣言。
“左边通道,七只以上,交给你。”“医者”冰冷经过处理的声音再次响起,短杖精准指向左侧巷口,放弃了无用的客套,直接分配任务。
那里,暗红色的“倾听者”如同拥有生命的潮水,正从建筑的阴影缝隙中汩汩涌出。
它们没有固定的五官与肢体,更像是一团团不断蠕动、聚合、分离的暗红色粘稠云雾,唯一的特征就是那令人灵魂战栗的沙沙声,仿佛亿万沾满污秽的细沙在摩擦。
它们所过之处,连地面上顽固的铁锈都在微微软化、溶解,留下湿滑粘腻的痕迹。
没有犹豫,没有质疑,祁淮之只是干脆利落地一点头。
他手腕一翻,两把哑光黑色的短刀自袖中滑入掌心,刀身并非光滑,而是刻满了细密繁复的幽蓝色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神宁静的光芒——
这是他在暗纹匕首被取走后去黑市购买的“静默獠牙”,对灵体、精神污染类存在拥有额外的净化与杀伤效果。
他没有热血上涌地直接冲入敌群,而是身形一矮,如同灵猫般迅捷地移动到一个侧翻的废弃集装箱顶部,占据了有限的制高点。
第一批“倾听者”已然涌到脚下,那无处不在的沙沙声仿佛直接穿透了耳膜,摩擦在灵魂壁垒之上。
祁淮之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值开始缓慢而坚定地下降【理智值-1…-1…】。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腥甜与铁锈味的空气,强行压下心头泛起的细微烦躁与眩晕感,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鹰隼。
他没有选择消耗巨大的范围技能,而是采用了最精准、最节省体力的点杀。
身形在集装箱顶部有限的空间内快速腾挪,双短刀化作两道致命的幽蓝弧光,每一次刺出、挥砍,都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命中“倾听者”那模糊形体中隐约闪烁的、更深邃的暗红色核心光点。
被击中的“倾听者”会发出一声短暂而尖锐、类似琉璃碎裂的嘶鸣,随后整个云雾状的身体剧烈波动,迅速溃散成普通的暗红色液体,不再具备活性。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效率,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每一次攻击都是最优解,像是在进行一场精确的外科手术,剥离着致命的癌细胞。这是一种极致的杀戮美学,冷静得令人心寒。
另一边,“破刃”如同亘古存在的礁石,牢牢扼守在正前方最宽阔的通道口。
巨大的链锯剑在他手中挥舞起来,竟带着一种异样的灵动,咆哮的锯齿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风暴,将正面汹涌而来的“倾听者”成片地卷入、绞碎。
震耳欲聋的噪音几乎掩盖了一切,但也成功吸引了绝大部分怪物的注意力,为祁淮之和“医者”创造了相对安全的输出环境。
“医者”则如同幽灵般在“破刃”周围游走,手中那柄骨杖不时点向地面,布下一片片微光闪烁、带着刺鼻气味的净化区域,显着减缓了区域内“倾听者”的蠕动速度。
偶尔,他会抛出一小瓶闪烁着乳白色光辉的药剂,在怪物最密集处炸开,腾起小范围的圣洁火焰,暂时清空一小片区域。
考古学家依旧死死蜷缩在水塔基座最深的凹陷处,双手抱着头,身体如筛糠般抖动,嘴唇不断开合,不知是在向某个不存在的神明祈祷,还是在以他独有的疯狂方式记录着这濒死的体验与能量数据。
战斗激烈而短暂。约莫五分钟后,第一波如同浪潮般的“倾听者”被暂时击退,地面上留下了大量溃散后形成的粘稠“恩典”残留和若有若无的精神污染余波。
空气中弥漫着链锯剑过热后的金属腥气、药剂燃烧的古怪香味以及“恩典”那不变的甜腻腥臭,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短暂的喘息之机到来。
“破刃”粗重地喘了口气,关闭了链锯剑的咆哮,沉重的躯体微微晃动了一下,显然刚才高强度的正面抵御消耗巨大。
“医者”立刻靠近,短杖在他厚重防护服的几个关键连接处和破损点快速点过,杖头晶体微光闪烁,似乎在实时检测污染度并进行紧急的物理密封与能量中和。
祁淮之也从集装箱顶轻巧跃下,双短刀反握贴于小臂,气息略微急促,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但眼神依旧如同古井深潭,不见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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