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参仙古医堂飘着股清苦的松脂味,梁大宽正踮脚给檐下的川贝母穿绳晾晒,腰间布袋突然传来蹦迪似的乱颤——人参精顶着片泛红的枫叶窜出来,须子上粘着半片嚼了一半的蓝莓干:小友!西坡栈道上来辆锃亮的铁皮匣子,比去年老猎户捡的空投箱还晃眼,里头坐着个咳嗽像锯树的金头发姑娘!
老仙您这消息比林场的电报机还快。梁大宽笑着拍掉它须子上的果肉,就见竹帘被阵香风卷开,进来个穿驼色羊绒大衣的姑娘,手里攥着份英文CT报告单,脚蹬的皮靴比镇上供销社的玻璃还亮堂。正是美国霍克财团董事长的千金艾丽卡·霍克,中文名字还是上周跟镇小学的王老师学的,叫霍秋雁,此刻正捂着嘴咳嗽,睫毛上沾着长白山的细雪,像只迷了路的金孔雀。
梁、梁大夫...秋雁的中文带着股子奶油味,我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查出来...肺叶上有个坏苹果,他们说要动刀子,还要用毒药水灌进去...报告单上肺腺癌ⅠA期的英文诊断旁,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着肺癌早期四个汉字,可我每次化疗都吐得像翻了的奶油蛋糕,连我最爱的纽约芝士蛋糕都闻不得...听父亲说你们用红松针治好了张大哥的病,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的肺也尝尝长白山的草药?
人参精早已蹦到CT片上,须子戳着右肺中叶的阴影:嚯!这病灶像腐松树上长的毒蘑菇!你看这舌苔黄腻得像化不开的奶油,脉细数得跟松鼠啃松果似的——肺火太旺,痰湿堵在气管里,跟你们纽约堵车似的!秋雁被逗得扑哧笑出声,咳嗽却又跟着冒出来:参仙爷爷说的真有意思,我在曼哈顿坐地铁时,喉咙里就总像卡着汽车尾气...
秋雁姑娘,中医管肺癌叫,跟你常年在空调房里窝着,又爱吃甜腻的西点有关。梁大宽扶她坐在暖炕上,指尖按在肺俞穴,秋雁疼得倒吸凉气,肺主气,你这肺就像被烟熏过的松树林,既有热毒(癌细胞),又有痰湿(堵塞的黏液),得先给肺叶通通风
秋雁盯着梁大宽捣药的石臼,里面泡着淡黄的川贝母:这白白的小球球,就是你们说的止咳神药?我在唐人街见过,贵得像我们霍克大厦的玻璃。人参精突然跳进石臼,须子卷着川贝母转圈:正是!川贝母化痰散结,就像给堵满松针的排水沟清淤;再配北沙参、麦冬滋阴润肺,好比给旱了的松林浇雪水。对了,得加三钱长白山的蒲公英——这货在你们西药里叫蒲公英提取物,在咱这儿就是野地里的清道夫,专啃肺里的热毒!
煎药时,秋雁蹲在灶台前新奇地看雪水在陶罐里咕嘟冒泡:为什么一定要用雪水呀?我在瑞士雪山度假时,也喝过融化的雪水,可没这么好喝。人参精甩须子往火里添了根松枝,火星子噼啪溅在它红籽上:长白山的雪水带着松树的灵气,能引药入肺经,就像你们纽约客认路得看自由女神像——对了,你那化疗药就像拿锯子砍树,把好的坏的都锯了,咱中医是给松树修枝,先把病枝剪掉,再给树根施肥!
第一碗药端上来时,秋雁皱着鼻子闻了闻:嗯...有股子松针熏肉的味道?跟我在中餐厅喝的苦丁茶不一样。喝到第二口突然眼睛一亮:后味有点回甘,像咬了口带露水的蓝莓!人参精蹦到她膝盖上,须子轻点她手腕的太渊穴:这就对了!太渊穴是肺经的,得常揉揉,就像给你们曼哈顿的中央公园多开几处喷泉,肺里的浊气才能排出去。
复诊时秋雁抱着个Prada包闯进来,里面掉出几支没拆封的润喉糖:梁大夫!我把化疗停了,改吃你们的草药,现在咳嗽少多了,昨天还能跟着张大哥学唱二人转呢!说着突然用东北话来了句哎嘛呀,这肺管子可算通亮了,逗得人参精在CT片上直打滚:行啊你,东北大碴子味比林场的狍子汤还浓!来让爷爷瞅瞅——须子扫过CT片,红籽突然亮得像小灯笼,肿瘤缩小了!就像化了一半的雪蘑菇!再加三钱刺五加,补肾益肺,比你们纽约健身房的蛋白粉还实在,还不伤肝!
秋雁摸着胸前的翡翠吊坠(她父亲送的护身符),突然掏出本烫金笔记本:我想拜您为师!在我们美国,医生都穿白大褂用听诊器,可你们用草木石头就能治病,比魔法还神奇!人参精立刻蹦到她笔记本上,须子在拜师申请书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松树印:先说好,学中医得认草药,比你们哈佛商学院的案例分析还热闹——明早跟我去后山坡认蒲公英,记住,叶子边缘带锯齿的才是,圆叶子的是冒牌货,跟你们纽约卖的假LV一个道理!
接下来的日子,秋雁成了古医堂最扎眼的学徒。她穿着改良旗袍蹲在药圃里拔艾草,金发上沾着草屑,手里攥着中英双语的《本草纲目》:参仙爷爷,您说紫菀能润肺下气,那和我们西药里的氨溴索有啥区别呀?人参精用须子敲她脑壳:区别大了!西药是硬撬锁,咱中药是哄着肺自己把痰吐出来——就像你们美国人喜欢直来直去,咱中国人讲究以柔克刚,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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