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煎好时(用山泉水混合温阳泉灵水),汤汁竟呈半透明的橙红色,表面浮着细小的火焰状油花。喂服后,患者额头冒出热汗,足心逐渐转暖,舌尖终于能伸出——舌苔已转淡白,水滑苔退去泰半。秋雁趁机在“丰隆穴”施针,针尖带出少量黏液,正是人参精所说的“顽痰巢穴”。
暮色降临前,患者已能坐起,自称是某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此次登山是为寻找五指山珍稀草药。“您方才用的红景天,根茎有‘金井玉栏’纹,是我从未见过的品种。”他盯着梁大宽的药囊,眼中泛起学术光芒,“还有那贴药膏,贴上去时竟感觉有海浪在体内涌动……”
梁大宽笑笑,取出片“龙涎香藻”的干叶:“此乃‘海肺清’,长在珊瑚礁阴面,得海水寒润与地火温煦之气,善化老痰伏饮。”说话间,人参精正躲在药囊里偷笑,这名字还是它今早啃着贝壳想出来的。林浩适时从背包取出海底测绘图:“梁先生,咱们在暗礁区划出的药田,现在正跟着潮汐自动循环灵气,就像……”“就像空间灵田的海底分身。”秋雁接过话头,笔记本上已画满“水陆气脉连通图”。
夜宿五指山客栈,梁大宽在火塘边整理医案,人参精突然从药囊里蹦出来,举着片写满歪扭字迹的槟榔叶:“小友,我给海底药田想了新规矩!退潮时让海马齿苋晒太阳,涨潮时用龙涎香藻挡浪,珊瑚参要种在‘水精涡’里……”小家伙尾巴尖还沾着荧光藻的粉末,在火光下画出海底药田的全息投影。
秋雁忽然指着投影惊呼:“师父!珊瑚参的气脉走向,竟和患者的肺经一模一样!”果然,晶莹的参体上,天然生长的纹理正对应人体肺经穴位,根部吸盘状的凸起,恰似“中府穴”的位置。梁大宽闭目感受,神识穿过山海,看见陆地灵田的消瘿藤与海底药田的龙涎香藻遥相呼应,气脉在海平面下形成巨大的“∞”字循环。
“明天让小林带我们去查看‘水精涡’。”梁大宽摸着人参精的红脑袋,小家伙正用玉锄在火塘灰里画着海底药田的规划图,“另外,五指山的‘七指蕨’,根部能解山岚瘴气,正好和海底的‘抗盐草’配伍,治水土不服……”秋雁的笔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窗外的山风送来夜露的清凉,混着空间灵田特有的草木清香。
是夜,梁大宽神识沉入空间,看见千丈灵田的边缘已与海底药田通过气脉相连,温阳泉的水精化作透明的桥,将陆地的“火精”与海底的“水精”交融。人参精正趴在新出现的“山海图谱”前,对着珊瑚参的介绍流口水——图谱上明明白白写着:“珊瑚参,主疗肺水喘急,得山海之气共生,效过寻常参类三倍。”
这一趟山海之行,不仅让中医急救之术在极端环境中绽放光彩,更让梁大宽看到了“立体药田”的可能——当陆地的阳光雨露与海底的潮汐地火达成平衡,当人参精的灵气感应与千年医道相互印证,中医药的济世之舟,正如同眼前的五指山与南海,在天地交泰中,稳稳地锚定了新的航向。而那个在云雾中挣扎的身影,不过是又一颗让山海药田生根的露珠,折射出中医与自然共生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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