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长江大桥时,风里的味道先变了。若说丽水的风是裹着竹香的青绿丝带,那江苏泰州的风便是浸着芦苇腥的淡蓝绸缎——车窗外的青山渐渐矮下去,换成了纵横交错的水网,青灰色的田埂像银线般织在绿毯上,成片的芦苇荡在风里晃,穗子上的白绒沾着水汽,远处的荷塘浮着圆绿的叶,偶有红荷探出来,像撒在水面的胭脂。风里混着泥土的湿腥、芦苇的淡香,还有水鸟掠过水面时带起的清凉气,一呼一吸间,都是湿地独有的温润。
梁大宽正望着窗外的荷塘发怔,指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温热——人参精的须子在他虎口处蹦跳,绒毛蹭得人发痒,声音里满是雀跃:“快闭眼!咱的‘药园子’又变了!比之前大了一倍还多,你摸这空间里的药气,浓得都能攥出汁来!”
依言闭眼的瞬间,梁大宽的意识便坠入了内空间。这一次,他不再是“站在药田边”,反倒像站在一处开阔的药谷顶端——先前千亩大小的空间,如今竟铺展开足足2000平方公里,边界处的雾气散了些,能看见远处的矮山轮廓。空间里的布局也更规整:南侧的黄芪光域顺着缓坡铺成了大片的“黄金田”,淡红色的陆英光域绕着新出现的池塘蜿蜒,北侧的柳华、雷丸光域旁多了片青灰色的石坡,西侧的莽草、茈胡光域间修了条窄窄的田埂,最惊喜的是中间那条溪流,竟拓宽成了小河,河水泛着浓淡不一的药光,顺着地势往东侧流,最终汇入一片澄澈的小湖,湖边还冒出了几丛青翠的菖蒲,光气与河水交织,透着股清利的劲。
“咋样?2000平方公里!够咱存一整个药库了!”人参精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须子裹着淡白光团在河面上飘,“刚才过长江的时候,空间突然‘嗡’一下涨开,我差点撞在柳华的光域上!你看这小河,以后采了水生草药,直接往湖里放,药气还能顺着河水绕遍整个空间,比之前单靠风吹管用多了!”
梁大宽的意识落在小湖边,看着菖蒲的淡绿光气与河水的药光缠在一起,竟生出股清湿热的劲。刚想开口,人参精突然绷直了须子,尖儿指向窗外的芦苇荡:“别愣着了!前面湿地边缘有‘通淤的气’!淡紫色的,飘得慢但劲足,准是马鞭草!你闻,风里是不是有股淡苦的香?跟晒干的艾草混了点紫罗兰的味似的!”
睁开眼时,车子正好停在湿地边的村落口。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几位纳凉的老人,梁大宽刚下车,一位挎着竹篮的妇人就迎了上来——妇人约莫六十岁,穿着蓝布衫,裤脚沾着泥点,竹篮里装着刚采的菱角,笑起来眼角堆着细纹:“看您这模样,是来寻草药的吧?我叫李桂兰,以前在村里当药农,这片湿地的草药我熟得很!”
“李婶好,我想找马鞭草。”梁大宽递过一瓶水,“听说这湿地里有,想采些入药。”
“马鞭草啊!巧了,昨天我还看见湿地东头的浅水区开了一片,紫花花的,好看得很!”李婶眼睛一亮,放下竹篮就往村东指,“它爱长在水边的泥地里,茎秆直溜溜的,叶子像柳叶,开的花是紫穗子,摸着手感糙,闻着有点苦香。咱村里的媳妇要是月经下不来,就挖点它的根煮水喝,喝个三五天,经血就顺了!”
跟着李婶往湿地走,脚下的田埂软乎乎的,沾着点湿泥。路边的稻田里插着翠绿的秧苗,风一吹就晃出层层绿浪,偶尔能看见几只青蛙蹦过田埂,“扑通”一声跳进旁边的水沟里。走了约莫一里地,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片浅水区横在面前,水面上长满了绿色的浮萍,水边的泥地里,成片的植物正开着淡紫色的花,茎秆直立如鞭,叶片对生呈披针形,顶端的花穗像串起来的紫珍珠,风一吹,穗子晃着,淡紫色的花瓣落进水里,顺着水流漂远。
“就是这个!”李婶蹲下身,指着一株马鞭草,“你看这茎,四棱形的,摸着有细毛;叶子边缘有锯齿,晒干了能当茶叶泡,清热的;这紫花穗最管用,花谢了结的籽,也能入药。挖的时候得注意,它的根是圆柱形的,顺着泥地扎得深,别挖断了,断了根,活血的药气就跑了。”
梁大宽蹲下来,指尖碰了碰马鞭草的茎秆,果然带着细毛,触感粗糙。叶片上沾着晨露,水珠滚落在泥地里,晕开一小圈湿痕。人参精的须子从他领口探出来,缠上一根花穗,淡白色的光纹在须尖转得飞快:“就是它!马鞭草!你摸它的根,是不是有点凉丝丝的?这是清热的气在跑!往下挖,根准是黄棕色的,断面有放射状的细纹,闻着苦香更重——这根里的气,能把堵着的经络‘通开’,比晒干的管用十倍!”
李婶递来一把小铁铲:“挖马鞭草得顺着根的方向铲,先把周围的泥松了,再慢慢往上提。咱湿地的泥软,好挖,但也别太急,慢慢来。”
梁大宽接过铁铲,顺着马鞭草茎秆周围的泥地轻轻铲。湿泥裹着水草的根须,软得像棉花,挖了约莫一尺深,果然露出一条黄棕色的根,圆柱形,表面有细密的纵纹,根须缠绕着小块的泥团,断面呈黄白色,带着清晰的放射状细纹。凑近闻,苦香中带着股清劲,比风里闻着更醇厚,让人想起晒干的艾草混着薄荷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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