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天目山往河北承德去时,江南的湿润潮气渐渐被北方的干爽风取代。若说浙江的风是浸着茶香的软绸巾,那河北秋日的风便是裹着麦香的粗布帕子——车窗外的翠绿稻田慢慢换成了金黄的麦田,麦浪翻涌时,像给大地铺了层碎金子,偶尔掠过几棵白杨树,叶子被风刮得“哗哗”响,像在数着路上的车轮印。远处的山峦褪去了江南的秀润,轮廓变得硬朗,土黄色的山坡上缀着零星的酸枣树,红透的酸枣挂在枝头,风一吹就晃,看着就酸得人牙痒。
人参精的须子从梁大宽领口探出来,凑到车窗边嗅了嗅,声音里满是期待:“这风里有麦香!还有点酸枣的酸味儿,比天目山的风干爽多了,内空间里的地榆肯定喜欢——不过咱现在要找的是兰茹,李婶说它叶子像兰草,开小白花,根像小萝卜,对吧?我都记着呢,可别找错了!”
梁大宽笑着揉了揉须子:“放心,王老汉在承德种了一辈子草药,跟着他准没错。”他指尖点了点百会穴,意识沉入内空间——这方2000平方公里的“药域天地”此刻正透着勃勃生机:西侧黄环的淡黄色光域里,叶尖还沾着祁连山的清劲;溪边秦艽的青白光域与马鞭草的淡紫光域交织,“通络清湿”的涟漪顺着水流淌;东侧山地里,地榆的紫红色光域已铺展成片,与新开辟的空白地块相邻,那是人参精提前为兰茹留的地方,土层干燥松软,正等着新主人到来。
“内空间的地块我都整好了,兰茹喜欢向阳干燥的地,正好跟当归做邻居,俩都是治女人病的,搭着用药效肯定翻倍!”人参精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来,须尖还在梁大宽掌心蹭了蹭,“快到了吧?我都能闻着柴胡的味儿了,李婶说兰茹跟柴胡长一块儿,柴胡是清肝火的,兰茹是调经的,俩凑一块儿,跟‘妇科小搭档’似的!”
说话间,车子拐进一条乡间小路,路面两旁的酸枣树越来越密,远处隐约能看见一座青砖瓦房的院子,院门口晒着几捆柴胡,褐色的根须在阳光下泛着光。一位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的老人正坐在院门口编竹筐,看见车子过来,立刻放下竹筐迎了上来——正是李婶说的王老汉。
“是梁大宽吧?李婶早跟我说了!”王老汉嗓门洪亮,握着梁大宽的手力道十足,“我这院子里晒的就是柴胡,刚采的,根壮得很!兰茹就长在村东头的向阳坡,跟柴胡丛混在一块儿,现在正是采根的时候,再晚几天霜下来,根就老了,药效得减一半!”
人参精的须子立刻从领口蹦出来,凑到王老汉手边闻了闻,声音里满是惊喜:“大爷,您手上有兰茹的味儿!淡淡的清香味,还带着点甜,跟柴胡的苦味不一样!快带我们去,我都等不及想看看兰茹长啥样了!”
王老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家伙!这小玩意儿还能辨药味?成,咱这就去!不过向阳坡路不好走,得穿双防滑的鞋,坡上有碎石子,别摔着。”他回屋拿了双胶鞋递给梁大宽,又拎了个竹筐,“采兰茹得用小锄头,顺着根往下刨,别太用力,它的根像小萝卜,脆得很,一使劲就断了——兰茹的根是‘调经魂’,根一断,里面的‘养血气’就跑了,治痛经的劲就弱了!”
跟着王老汉往村东头走,路上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咯吱”响,风里的麦香越来越浓,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蚂蚱从草从里蹦出来。越往向阳坡走,柴胡丛越茂密,绿色的茎叶间开着淡紫色的小花,闻着有股清苦的味。突然,人参精的须尖亮了一下,声音里满是兴奋:“大宽!右边!右边柴胡丛里有兰茹的药气!甜甜的清香,还带着点养血的暖劲,离咱不远了!”
梁大宽顺着须子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柴胡丛中,几株半尺高的植物正立在那里——叶子像兰草似的细长光滑,边缘没有锯齿,翠绿的叶片顺着茎秆往上长,顶端开着一串小白花,像缀在绿线上的小铃铛,风一吹,花瓣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就是它!兰茹!”王老汉蹲下身,指着植物的根部,“你看这叶子,跟兰草一模一样,小白花一串一串的,根就在这土下面,白色的,像小萝卜,挖出来断面是乳白色的,有股甜香味,那香味越浓,调经的劲越足!”
他从竹筐里拿出小锄头,先用手拨开周围的柴胡和杂草,露出干燥的黄土,然后顺着根的方向轻轻刨土。黄土很松软,带着股阳光的暖意,刨了约莫三寸深,一条白色的圆柱形根渐渐露出来,根须细密,像小萝卜似的胖乎乎的。王老汉放慢动作,一点一点把根周围的土清理干净,然后双手握住根的中部,轻轻往上一提,整株兰茹连带着完整的根须被拔了出来。
“你看这根,多完整!”王老汉把兰茹递过来,“外皮白色,有细细的纵纹,断面你看,乳白色的,还带着点黏劲,这兰茹至少长了两年,养血调经的劲足得很!要是根断了,断面就会渗汁液,那‘养血气’就跑了,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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