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伊犁州玛纳斯县开时,和田胡杨林的燥热正一点点被棉田的清凉取代。风裹着棉絮掠过车窗,软乎乎的像揉碎的云,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若说和田的风是焐着沙粒的沙陶碗,那玛纳斯的风便是浸了棉露的瓷茶盏,劲里带着棉桃的清甜、芨芨草的淡香,还有远处雪山融水的凉意,往衣领里钻时,竟比塔里木河的热风多了几分“柔润拂肤”的软。
车窗外的戈壁慢慢铺展开棉田,白花花的棉桃堆在枝头,风一吹,棉絮飘得像碎雪,落在车窗上,轻轻一擦就化了;近处的灌溉渠里淌着雪山融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映着蓝天倒像条蓝绸带;更远处的天山余脉覆着薄雪,峰顶在阳光下闪着光,像给棉田镶了圈银边。风里的胡杨焦香换成了棉桃的甜,人参精的须子从梁大宽领口探出来,绒毛沾了点棉絮,声音里满是期待:“这风里有棉花的甜味!比和田的风软多了,阿魏会不会就在棉田旁边?艾力大叔说它是阿魏草的汁液凝结的,棕黄色像老蜂蜜,摸起来软乎乎的,还有股臭味,治食积特别灵,对吧?我可记着别跟其他草的汁液弄混了,比如芨芨草汁是青绿色的,没这消食的劲,阿魏是治肚子胀的‘消食小猛将’,俩差远了!”
梁大宽笑着把须子上的棉絮摘下来:“放心,库尔班是艾力的朋友,在玛纳斯种了十年棉田,认阿魏比认棉桃还准,跟着他找错不了。”他指尖轻按百会穴,意识沉入那方2000平方公里的内空间——东侧的凹叶厚朴浅棕色光域仍泛着理气的劲,与陈皮的浅黄色光域缠得温顺;北侧的水苏淡紫色光域暖得稳定,温胃的劲足;西侧的赤芍淡红色光域凉得平和,凉血的劲稳;靠近戈壁的地块已被胡桐泪的浅黄白色光域覆盖,正与甘草的光域交织出“清热利咽”的劲;唯独西南角的地块还空着,浅褐色的地面透着“待填”的浅光,显然是在等阿魏的“消食导滞”劲来扎根。
车子拐进一条贴着棉田的土路时,车轮碾过土块的声音“咯噔”响。远处的棉田边缘,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块棕黄色的块状物,身旁的布袋子里装了小半袋,阳光透过棉叶洒在他黝黑的脸上,亮得像镀了层金——正是库尔班。听到车子声,库尔班直起身,脸上绽开笑纹,嗓门像敲铜壶:“是梁大宽吧?艾力老哥前儿就跟我捎信了!快过来,这片芨芨草旁的阿魏草长得旺,刚采了几块,还带着汁液的劲呢!”
梁大宽跟着库尔班走进棉田边缘的戈壁地,脚下的土块掺着细沙,踩上去脆生生的,偶尔能踢到阿魏草的枯茎。库尔班指着一丛半人高的草本植物,茎秆是青绿色的,顶端开着淡黄色的小花,茎秆上贴着几块棕黄色的块状物,像刚从蜂箱里挖出来的老蜂蜜,摸在手里软乎乎的,比棉花还轻些,凑近闻,一股冲鼻的臭味直往天灵盖钻,比馊了的羊肉抓饭还烈。“就是它!阿魏!”库尔班把手里的块状物递过来,指尖沾了点黏腻的汁液,“你看这色,棕黄得像熬透的糖浆,这是它的‘身份证’;这软度,捏着能陷个坑,这是它的‘记号’;这臭味,冲得人想捂鼻子,消食的劲全在里头!去年我家小子阿不都,吃多了手抓羊肉,胀得肚子跟鼓似的,疼得直打滚,我就是采这阿魏,研末加生姜煮水给他喝,半个时辰就放了屁,肚子立马不胀了——这玩意儿是治食积腹痛、肉食积滞的好手,就像给堵着的肠胃‘通水管’,能把积滞全化了!”
人参精的须子立刻凑到阿魏旁边,绒毛蹭了蹭块状物,又赶紧缩回去,声音里带着点嫌弃又好奇:“这药气里有股‘冲劲’!像有人把羊肉汤忘在太阳下晒了三天,比山楂的劲还猛,正好治食积!库尔班大叔,它真像老蜂蜜啊,就是这臭味太冲,研末喝会不会苦?别跟其他草的汁液弄混了,比如那个什么骆驼刺汁,颜色也黄,可没这消食的劲,这阿魏用不用挑采摘时间?”
库尔班哈哈大笑,拍了拍梁大宽的肩膀:“这小玩意儿还懂辨药气?成,我跟你说,阿魏得挑阿魏草抽茎开花的时候采,这会儿汁液凝得厚,消食的劲最足!不用怕苦,这臭味是药劲的‘魂’,加生姜煮水,既能中和臭味,还能助它温胃——去年阿不都喝的时候,捏着鼻子跟喝药汤似的,可喝完没一会儿,就喊着要吃馕,这臭值了!”他蹲下身,指着另一丛阿魏草:“采的时候得挑茎秆上自然凝结的,带着汁液的才管用,要是从地上捡的干块,可能沾了土,得洗干净;要是遇到颜色发暗、一捏就碎的,就别要了,那是晒干了的,药气散了,跟放干的酸奶疙瘩似的,没用!”
梁大宽跟着库尔班采阿魏,戈壁地的土块有点硌脚,得小心别被阿魏草的茎秆绊倒。库尔班采阿魏时动作轻,手指贴着茎秆往下抠,轻轻一掰,棕黄色的块状物就掉了下来,汁液顺着茎秆往下滴,黏糊糊的,露出青绿色的茎秆。“你看这块,颜色亮得像琥珀,软得能捏出印,肯定是刚凝结的,消食的劲足!”库尔班把阿魏递给梁大宽,“要是遇到颜色发黑、硬得像石头的,就别采了,那是去年的老块,药气早散了,跟晒干的巴旦木似的,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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