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甘肃武威开了三天,风里的味道彻底褪了苏州的水汽——先是车窗缝里钻进来的风带着点沙粒的干爽,不像江南风那样软乎乎贴在脸上,倒像撒了把细盐,刮在皮肤上有点痒;接着路边的景致换了模样,连片的稻田变成了耐旱的糜子地,绿油油的糜子穗子垂着,风一吹就“唰啦”响,像无数把小绿扫帚在扫着地;远处的土坯房矮矮的,墙根下堆着晒干的玉米秆,黄得像晒透的蜜,闻着有股粮食的焦香,比苏州的白墙黑瓦多了几分“旱地的结实劲”。
梁大宽把车窗开了条缝,风裹着沙粒吹进来,人参精的须子立刻从领口探出来,绒毛沾了点细沙,声音里带着点嫌弃又有点新鲜:“这风咋跟撒了痱子粉似的?刮得我须子都打结!比苏州的风糙多了,不过闻着有股‘晒透的粮食香’,比黄土坡的土沫子好闻点!王伯会不会在糜子地边等咱?李伯说他认莳萝比认自家糜子还准,可别跟野茴香弄混了——上次采谷精草差点错认看麦娘,这次要是把‘温胃药’当成‘调味草’,治不了胃疼还添乱,那内空间的药气可要‘丢面子’了!”
梁大宽笑着把须子上的细沙擦掉:“放心,王伯种了一辈子旱地,李伯说他年轻时用莳萝治好过半个村的‘冷肚子疼’,错不了。”他指尖轻按百会穴,意识沉入2000平方公里的内空间——东侧谷精草的淡绿光域还泛着“清肝明目”的劲,与江蓠的青绿光域缠得温顺;西北侧羊蹄的深绿光域透着“杀虫”的气,和苦参的黄绿光影搭得妥帖;南侧原本空着的地块,此刻正泛着浅黄的“待填”微光,显然是在等莳萝那股“温中散寒”的劲来扎根。
车子拐进一条土坡路时,车轮碾过碎石子,溅起点点尘土。远处的糜子地边,一个穿灰布短褂、戴旧草帽的老人正蹲在田埂上,手里捏着株带小黄花的草药,身旁的竹篮里铺着层干布,上面已经放了不少,阳光透过糜子叶洒在他脸上,皱纹里还沾着点尘土,却透着股硬朗劲——正是李伯托付的王伯。听到车子声,王伯直起身,嗓门像晒透的铜锣,亮却不闷:“是大宽吧?老李前儿就捎信来了!快过来,这田埂边的莳萝长得嫩,刚采的这把花香,治‘冷肚子疼’最管用!”
梁大宽跟着王伯走进糜子地,脚下的土又干又硬,踩下去能听到“咯吱”响,偶尔能踢到刚冒芽的糜子根。王伯指着田埂边一丛贴地长的草药,叶子是细羽状的,像把迷你小梳子,颜色是淡绿色的,摸在手里软乎乎的,比茴香叶还细;往上看,叶子顶端顶着簇小黄花,黄得像撒在草叶上的碎金子,凑近闻,一股辛香直往鼻子里钻,比生姜的辣劲温和多了,还带着点甜。“就是它!莳萝!”王伯把手里的草药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点尘土,“你看这叶子,细得像绣花针,羽状的,这是它的‘身份证’;这小黄花,碎得像金子,凑成簇,这是它的‘记号’;这香味,辛得像刚炒的茴香,温肚子的劲全在里头!去年村里的老陈,在镇上饭馆当厨师,天天站在风口颠勺,后来吃了碗凉面,肚子疼得直打滚,我就是采这莳萝,配生姜煮水给他喝,喝了一碗,肚子就不疼了——这玩意儿是治‘胃寒腹痛’、‘呕吐清水’的好手,就像给肚子里的‘小冰窖’生炭火,能把凉劲全赶出去!”
人参精的须子立刻凑到莳萝旁边,绒毛蹭了蹭小黄花,又赶紧缩回去,声音里带着惊喜又有点紧张:“这药气里有股‘暖劲’!像把热毛巾敷在发凉的肚子上,比生姜的劲还柔,正好治胃疼!王伯,它真像小梳子啊,就是太细了,蹭得我须子有点痒;配生姜煮水会不会太辣?可别跟野茴香弄混了,李伯说野茴香叶子没这么细,治不了胃,这莳萝采的时候用不用挑花开得多少?”
王伯哈哈大笑,拍了拍梁大宽的肩膀:“这小玩意儿还懂辨药气?成,我跟你说,莳萝得挑花开满的采,花开得越多,温肚子的劲越足!不用怕辣,生姜是‘散寒的小火柴’,跟莳萝搭伙,就像给肚子‘生暖炉’,既驱‘寒气’,还不伤胃——去年老陈喝的时候,刚开始说有点辛,后来就不喊疼了,喝完还说‘肚子里暖烘烘的’,这辛劲儿值了!”他蹲下身,指着另一丛莳萝:“采的时候得挑叶子淡绿、花开金黄的,根上没干的才管用,要是遇到叶子发黄、花掉了的,就别要了,那是被太阳晒老的,药气散了,跟晒干的糜子杆似的,没用!”
梁大宽跟着王伯采莳萝,田埂的土有点滑,得小心别踩进糜子地。王伯采莳萝时动作轻,手指顺着叶子往上捏,轻轻一拔,淡绿色的草药就带土起来,尘土顺着根往下掉,露出白嫩的断面。“你看这把,花开得密得像撒了把碎金,叶子亮得像涂了油,肯定是刚长熟的,温肚子的劲足!”王伯把莳萝递给梁大宽,“要是遇到叶子发蔫、花少的,也别采,那是缺水晒枯的,药气早跑了,跟晒干的稻草似的,暖肚子都不管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参仙医路请大家收藏:(m.zjsw.org)参仙医路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