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型的庆功兼复盘会议，在星尘引力的办公室里，悄然召开。
说是会议，其实更像是一场“故事会”。
主讲人，是江川。
唯一的听众，是杨舟。
林可儿、孟龙和苏晚，则被江川打发去继续上课了。
用他的话说，小孩子家家，听太多阴谋诡计，不利于身心健康。
办公室里，秦月那张清冷绝美的脸，正显示在巨大的投屏上。
她是通过远程视频，参与的这场会议。
杨舟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但一口都没喝。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川，像个嗷嗷待哺，等待老师解开谜题的小学生。
他的脑子里，有太多的问号了。
“江川，秦大状，我……我到现在，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杨舟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凭一份收购意向书，就把王天霸那个老狐狸，给送进去了？”
“这也太……太玄幻了吧？”
江川闻言，笑了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秦月。
“这就要问我们的王牌大律师了。”
“这次的计划，她才是总设计师。”
屏幕上，秦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清冷地响起。
“我只是执行者。”
“真正的核心，是老板你制定的‘阳谋’战略。”
杨舟听着这两人的商业互吹，更迷糊了。
“什么阳谋？你们俩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
秦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看笨蛋”的意味。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
“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分为两条线。”
“明线，和暗线。”
“明线，就是老板提出的‘敌意收购’。”
秦月的声音，像是在上一堂逻辑课。
“这条线的作用，有三个。”
“第一，吸引火力。将王天霸和整个市场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这场‘蚂蚁吞象’的闹剧上来，为我们的暗线行动，创造一个完美的，无人察觉的环境。”
“第二，制造压力。收购的威胁，会迫使王天霸动用大量资金去护盘，拉高股价。这不仅会消耗他本就紧张的现金流，更重要的是，他这种公然操纵市场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犯罪。他砸进去的钱越多，罪名就越重，判得就越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师出有名’。”
秦月的声音，顿了顿。
“我们是在进行一场看似合法的商业行为，而他，是在用非法的手段，进行阻挠和打压。这样一来，我们就占据了道德和法理的制高点。当最终的审判来临时，所有人才会恍然大悟，这是一场‘正义’对‘邪恶’的胜利，而不是一次卑劣的告密或陷害。”
杨舟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原来，一个简简单单的“收购”，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层的算计。
“那……那暗线呢？”
杨舟追问道。
“暗线，就是我。”
秦月言简意赅。
“在你们吸引王天霸全部注意力的时候，我负责将那份‘体检报告’，递交到该去的地方。”
“那份报告……”
杨舟想起那份报告的威力，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月……你老实告诉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那份报告，写得比人家几十个专案组，查几年的结果都详细。证据链完整到令人发指。你……你不会是国家安全局派来我们公司的卧底吧？”
杨舟半开玩笑地说道。
屏幕上，秦月那张冰山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无奈。
“我只是一个律师。”
她淡淡地说道。
“一个，比较擅长从公开信息和数据中，发现问题的律师。”
“至于那些非公开的证据……”
秦月看了一眼江川，没有再说下去。
杨舟立刻就懂了。
他看向江川，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是了。
秦月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律师。
能搞到那些星辉内部的绝密资料，甚至高层开会的录音，背后肯定有江川的影子。
杨舟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现在，对江川，只剩下两个字。
服了。
彻彻底底地，五体投地。
“所以，王天霸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你们俩联手挖的坑里。”
杨舟感慨道。
“而且，还是他自己，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往下跳。”
“这哪里是阳谋？”
“这他妈是诛心啊！”
杨舟看着屏幕上，秦月那张过分年轻，却又冷静得可怕的脸，由衷地赞叹道。
“秦月，你不是律师。”
“你是我见过的，最顶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面对杨舟这奇特的夸奖，秦月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只是星尘引力的，剑与盾。”
说完，她看向江川。
“老板，复仇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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