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蝶阿姐。”那位女子将银冠重新戴上,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我是苗岭银匠蝴蝶寨人士。哦,看你身上带着灵渊的气息,可是被浑浊渊盯上了?你?是不是阿萝?”
“啥子?浑浊渊?”阿萝浑身一震,“浑浊渊”三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昨夜洪水退去后,她在昏迷前分明看见浑浊的河水中浮出一张青灰色的人脸,那面孔不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蝶阿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从背篓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银镜:“妹崽,莫怕,拿着这个,能照见那邪祟真容。”镜面打磨得极为光亮,边缘錾刻着苗绣常见的蝴蝶纹样,镜柄末端垂着三缕染成朱砂色的丝线。
阿萝犹豫着接过银镜,指尖刚触到镜面,整面镜子突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片翻涌着黑水的深渊,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水底伸出,抓着破碎的木板和腐烂的缆绳。她吃了一惊,猛地甩手,银镜却像长在手上似的纹丝不动。
“妹崽,别怕,这是‘照妖镜’。”蝶阿姐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苗家银匠世代相传的手艺,用月华淬炼七七四十九天的银料打造,专破虚妄。”说着她并指抹过镜面,那些恐怖的画面瞬间消散,重新映出阿萝惊魂未定的脸。
“阿姐,你、你怎知我的名字?难不成认识我?”
蝶阿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祖母派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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