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权贵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太子一派倒台后,靖王在朝中的声势一时无两,隐隐有了储君之相。
但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靖王需要拉拢更多的盟友。
而手握兵权、在军中颇有威望的安阳侯府,就成了他下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目标。
为了向安阳侯示好,靖王投其所好,决定在京郊的皇家马场举办一场盛大的马球会,并广邀京中权贵参加。
帖子自然也送到了安阳侯府的小侯爷萧景的手中。
作为靖王麾下最重要的谋士,这种需要“运筹帷幄”、“排兵布阵”的顶级社交场合,顾晏自然也要出席。
他不仅要出席,还要确保这次马球会能“一球定音”,彻底把安阳侯府绑上靖王这条船。
当然,这只是他表面上的工作任务。
在他那深不可测、充满了私人恶趣味的内心里,这场马球会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作用。
——为他家那只不听话、总想往外跑、还到处招蜂引蝶的“野猫”,量身定做一个完美的印章。
顾晏在书房里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挑选着明日要穿的骑装。
他想了想,转身走出了书房,径直朝着那个他已经好几天没去过、某人正在“自我隔离”的藏书阁走了过去。
林予这几天活得像个深山老林里的野人。
他每天抱着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大周地理志》,假装自己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实际上书页翻了半天都还停留在第一页。
他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那个疯批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虎狼之词。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就在他抱着书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高大、带着熟悉冷香的阴影毫无征兆地将他笼罩。
林予的身体瞬间一僵。
他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抬起头,就对上了顾晏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明日,王府在西山马场有场马球会,你同我一起去。”
顾晏的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林予的脑袋当场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我不去!”他把手里的书抱得更紧了,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贞洁烈女,“那种场合都是达官贵人去的,我……我一个图书管理员我去干嘛!我还要看书呢!我热爱工作!”
他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大义凛然。
【开玩笑!跟你一起出门抛头露面?!我不要面子的吗?!万一又被我那两个怨种朋友看到,我还活不活了?!】
顾晏看着他那副“我宁死不屈”的模样也不逼他。
他只是换了个话题,用一种极其自然的、仿佛只是在闲聊的语气幽幽地说了一句:
“哦?不去吗?”
“那倒是有点可惜了。”
林予警惕地看着他:“可惜什么?”
“也没什么。”顾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充满了“遗憾”的表情,“我只是听说……安阳侯府的小侯爷萧景,明日也会去。”
萧景?
林予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怀里。
那里还揣着一块让他坐立难安的烫手“破石头”。
“本来还想着,”顾晏看着他的动作,眼底深处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那块‘不值钱的石头’物归原主。”
“毕竟,”他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总这么欠着人家的人情,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不是吗?”
……
林予被说服了。
不!
应该说,是被精准地戳中了死穴。
顾晏这番话简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这几天除了纠结怎么躲着顾晏,剩下的时间都在纠结怎么处理这块破玉佩!
现在,一个完美的、能解决他心头大患的机会就这么摆在了眼前!
他……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林予那颗充满了“躺平”思想的脑袋里,天平再次开始了剧烈的倾斜。
一边是可能会遇见变态老乡的“社交恐惧”。
另一边是能甩掉“烫手山芋”的巨大诱惑。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
诱惑再次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恐惧。
“……我去!”
林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他抬起头看着顾晏,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给自己找补了一句:“我……我就是去还东西的!还完东西我就回来!绝不多待!”
他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极其明智、充满了“契约精神”的成熟决定。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那个腹黑的猎人为他精心准备好的……陷阱里。
“嗯。”
顾晏看着那只主动往套里钻的傻乎乎的小兔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马球会。
林予换上了顾晏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一身骑装。
那衣服料子极好、剪裁合身,将他那副被养得恰到好处、修长匀称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衬得他整个人英姿飒爽中,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清隽和……漂亮。
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这套一看就很贵的行头,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赶紧找到那个叫萧景的倒霉侯爷,把那块破石头还给他,然后就立刻开溜!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在他身侧,那个同样穿着一身骑装、显得愈发俊美挺拔的男人,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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