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比赛果然毫无悬念地输了。
靖王不仅半点没有生气,下场后还拍着顾晏的肩膀,一脸“先生真乃神人也”的佩服表情。
顾晏让他故意输掉的那几个球,送出去的人情不大不小,却正好搔到了那几个朝中中立派大佬的痒处。大佬们一高兴,当场就暗示自家子侄,以后要多跟靖王殿下亲近亲近。
一场球赛,兵不血刃,就换来了几个潜在的强力盟友。
这笔买卖,赚翻了。
林予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弯弯绕绕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老乡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仅在情场上被人挖墙脚,在球场上还被人按着打,简直是输人又输阵,惨得不能再惨。
回王府的马车上,林予一直闷闷不乐,整个人都蔫了,像一棵被霜打了的茄子。
他觉得顾晏肯定难过死了,只是碍于面子,强撑着没表现出来而已。
他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安慰自己这位“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老乡。
是给他讲个笑话,还是给他唱首《好汉歌》?
林予纠结了一路,直到马车停在了他自己的跨院门口,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垂头丧气地跳下马车,跟顾晏道了别,有气无力地推开了自己院子的门。
然后,他就愣住了。
院子里没什么变化。
但当他推开自己卧室房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傻了。
他那间原本只能用“干净整洁”来形容的卧室,此刻,被一大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东西,给堆满了。
是真的堆满了。
从地上到桌上,再到他那张不算小的床上,目之所及,全是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宝贝。
东海进贡的夜明珠,大得跟鸽子蛋似的,就那么用个木盘子随便装着,在傍晚的余晖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西域来的琉璃盏,晶莹剔透,色彩斑斓,一看就价值不菲,此刻却跟不要钱的大白菜似的,在墙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前朝书画大家已经绝版的字画,被卷成一卷一卷的,用名贵的丝带绑着,随意地码在桌子上,旁边还扔着几方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的砚台和玉石笔洗。
还有当季最新款式的衣服首饰、各色珍稀的皮毛料子、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
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差点闪瞎了林予的钛合金狗眼。
这阵仗,比他上次在陈皮的“奇珍阁”里看到的,不知道要夸张到哪里去了。
萧景送的那块“破玉佩”,跟眼前这座宝山比起来,简直连个渣都算不上。
林予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感觉自己不是回了卧室,而是不小心闯进了阿里巴巴的藏宝洞。
【卧槽?】
【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房间遭贼了?不对啊,哪有贼是往人家里搬东西的?】
【难道是……靖王府发的年终奖?可现在离过年还早着呢?】
林予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他僵硬地迈开腿,小心翼翼地从那堆宝贝里“跨”了过去,生怕一不小心踩坏了哪个价值连城的玩意儿,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他走到床边,看着自己那张被各色锦缎和珠宝占领了的床铺,陷入了沉思。
今晚,他该睡哪儿?
就在他认真思考是该睡地上还是睡房梁上这个问题时,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林予猛地回头。
只见顾晏背着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仿佛他不是走进了一间堆满财宝的卧室,而是自家的后花园。
他看着林予那副像是被雷劈了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老……老乡……”林予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指着满屋子的东西,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都是哪来的?”
顾晏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然后落回到林予那张震惊的小脸上,用一种云淡风轻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淡淡地开口了。
“别人有的,我们不能没有。”
他说。
“别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林予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
林予当场就傻了。
别人有的……
别人没有的……
他脑子里慢半拍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萧景送了他一块玉佩,被他退了回去。
顾晏的队伍输了马球比赛。
然后……然后顾晏就弄了这么一大堆宝贝回来?
一个可怕的、但逻辑上似乎又能说得通的念头,瞬间窜进了林予的脑海。
【好家伙!】
【我懂了!】
【老乡这是受了刺激!他输了比赛,觉得在姓萧的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就……就化悲愤为购物欲,疯狂消费了一把?!】
【不对!这看着不像买的……】
【难道是……】
林予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看着顾晏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即将要被押赴刑场的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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