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租的小院离得不远,拐过两条街就到。
江年勾着他的脖子,正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当年一爪子挠花了隔壁山头黑熊精脸的光辉事迹,揣在怀里的传讯玉简忽然嗡地一震,还带了点温度。
这动静不大,但在此刻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却跟平地惊雷似的。
江年吹牛的声音戛然而止,浑身的酒劲儿像是被这一震给震散了大半。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这个点会给他发传讯的,除了陆屿川,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僵着脖子,慢吞吞地把手伸进怀里,摸出那块温热的玉简。动作迟缓得像是怀里揣了个烫手山芋。
齐飞和苏杭也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
“谁啊?”齐飞问。
“……没谁,垃圾传讯。”江年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背过身,做贼似的点亮了玉简。
莹白的光芒亮起,上面简简单单地浮着四个字——
年年在哪?
没有多余的问候,也没有任何语气词,就是这么平静无波的四个字。
但在江年眼里,这四个字背后,仿佛已经浮现出了陆屿川那张挂着温柔微笑,眼神却毫无温度的脸。
明明是问句,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江年手一抖,玉简差点没直接飞出去。
刚才那点“离家出走”的豪情壮志,瞬间被这四个字打回了原形,连个渣都不剩。
完了完了完了。
他脑子里警铃大作,疯狂刷屏。
陆屿川肯定是发现他夜不归宿了!他怎么知道的?他不是睡了吗?难道他在家里安了什么监控法阵?
无数个念头在江年脑中闪过,最后汇成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他死定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陆屿川现在正坐在家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他自投罗网,然后用最温柔的语气,进行最严厉的思想教育。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江年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玉简上戳得飞快,几乎出现了残影。
“和朋友在一起,今晚不回了。”
发完这句,他像是扔掉什么定时炸弹一样,飞快地把玉简塞回怀里,动作一气呵成,快到模糊。
然后他转过身,强装镇定地对齐飞和苏杭笑了笑:“没事了,咱们继续走吧。”
齐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白?真没事?”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酒劲儿上头。”江年摆摆手,心里却在疯狂打鼓。
刚才回的那句话,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这简直就是在老虎嘴边拔毛,在悬崖边上反复横跳。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忍不住脑补陆屿川看到他回讯后的表情。
会不会生气?肯定会。
生气了会怎么样?
江年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陆屿川那双浅银色的眸子。那双眼睛,平时总是含着温柔的笑意,看他的时候,像是盛满了星光。可一旦他不高兴了,那眸色就会沉下来,变得幽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湖面,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冷。
但更可怕的,不是他发火,而是他不发火。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不说话,也不笑,脸上挂着委屈又落寞的表情,活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大狗狗。
那眼神,简直是江年的天敌。
每次被他那么一看,江年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恨不得当场跪下来给他磕一个。
想到这里,江年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明天回家之后,陆屿川会怎么用那双眼睛无声地谴责他。
……不行,光是想想,他就已经开始腿软了。
“那个……”江年忽然停下脚步,一脸纠结地看向齐飞和苏杭。
“又怎么了?”齐飞不解。
江年挠了挠头,编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养的那盆猫薄荷,今天好像忘记浇水了。那可是我最宝贝的猫薄荷,一天不浇水就会死的。我……我得回去看看。”
齐飞:“……?”
苏杭:“猫薄荷是旱生植物,半个月不浇水也死不了。”
江年:“……”
眼看谎言被当场戳穿,江年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一拍大腿,满脸沉痛地说:“不行,我还是得回去!我哥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那个人,生活不能自理,我不在家,他肯定连晚饭都忘了吃!”
齐飞和苏杭用一种“你当我们是傻子吗”的眼神看着他。
谁不知道陆屿川修为高深,早就辟谷了,还会忘了吃饭?
但江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付陆屿川的低气压,和在朋友面前丢脸,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你们先去!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们!”
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反应,转身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那速度,快得像后面有鬼在追。
齐飞和苏杭面面相觑,半晌,齐飞才憋出一句:“他是不是……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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