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承宇率领着最核心的亲卫部队赶到大街时,眼前的景象远比想象的更加混乱和不堪。
哪里还是什么“争夺”,分明已经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原本宽阔的大街,此刻被混乱的人群、翻倒的车辆、散落的绸缎和瓷器堵塞。两拨穿着不同标志号衣的叛军士兵早已杀红了眼,刀剑碰撞,喊杀震天。不时有冷箭从两侧的屋顶上射下,显然双方都动了真格,并非简单的斗殴。
地上已经躺了数十具尸体,鲜血染红了铺路的青石板。而被她们争抢的那些绸缎,此刻大多也被践踏在血污之中,一些被掳来的美侍蜷缩在角落,发出绝望的哭泣。
“都给姥子住手!”
宁承宇运足内力,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暂时压过了现场的喧嚣。
厮杀中的士兵们动作一滞,纷纷看向声音来源。看到是三皇姥亲至,以及她身后那支盔明甲亮、煞气腾腾的亲卫营,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畏惧之色。
然而,两位当事的头领——王大刀和李阎王,却只是暂时停下了攻击,彼此怒视着,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走向宁承宇。
“三皇姥!”王大刀是个满脸横肉的壮妇,率先嚷嚷起来,指着李阎王,“是这姓李的先坏了规矩!这批货是姥子的人先发现的!他他爹的手伸得太长了!”
“放你爹的屁!”李阎王是个面色阴鸷的瘦高个,尖声反驳,“这条街归姥子的人清扫!是你的人先动手抢!”
“你找死!”
“怕你不成!”
两人说着竟又要拔刀相向,完全没把近在眼前的宁承宇放在眼里。
宁承宇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看出来了,这两人根本不是在争什么绸缎美人,她们是在借题发挥,试探她的底线,争夺在这场“胜利”中的话语权和地位!
“够了!”宁承宇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本将军有令,严禁私斗,违令者斩!你们是聋了吗?”
王大刀梗着脖子,阴阳怪气道:“大将军,您也看见了,不是姐妹们不听话,是有人太贪心,想独吞!姐妹们拼死拼活打进来,总不能啥也捞不着吧?”她身后的士兵也跟着起哄,显然有恃无恐。
李阎王也阴恻恻地帮腔:“是啊,大将军,赏罚得分明啊。谁出力多,谁自然该拿得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宁承宇身后数量有限的亲卫营。
宁承宇瞬间明白了,她核心兵力不足,对这些收编来的、各怀鬼胎的部队控制力极其有限。
此刻若强行弹压,恐怕立刻就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兵变!
但她更不能退缩!一旦示弱,她将彻底失去权威,沦为这些军阀的傀儡!
电光火石间,宁承宇做出了决断。
她的目光如同冰锥,缓缓扫过王大刀和李阎王,以及她们身后那些躁动不安的士兵。
突然,她剑尖一指,指向人群中一个刚刚叫嚣得最凶、此刻还在试图偷偷捡起一匹绸缎的王大刀部下小头目。
“此人,阵前违抗军令,煽动内讧,罪无可赦!”宁承宇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杀!”
她身后一名亲卫统领应声而出,动作快如闪电,手起刀落!
噗嗤!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溅了旁边的王大刀一脸!那无头尸体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缓缓栽倒。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狠辣无比的处决惊呆了。
王大刀和李阎王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惧。
她们没想到宁承宇如此果决,直接杀人立威!
宁承宇剑锋滴血,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再次扫过众人:“还有谁,想试试军法是否森严?”
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全场。士兵们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敢与她对视。
王大刀和李阎王脸色变幻,最终咬了咬牙,低下头:“末将……不敢!”
“不敢?”宁承宇冷笑,“即刻起,所有劫掠所得,全部集中至皇宫广场,由本将军统一登记造册,论功行赏!再敢有私藏抢斗者,形同此獠!王大刀,李阎王,你二人约束部下不力,各领二十军棍,暂记下!若再出纰漏,两罪并罚!”
“是……末将领命!”两人不敢再辩,悻悻应下。
在亲卫营的强力弹压下,大街的混乱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但宁承宇的心情没有丝毫轻松。
她站在血污狼藉的街道上,看着士兵们不情不愿地上缴“战利品”,看着那些头领们阴沉的脸色,心中涌起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孤家寡人的冰冷。
这座她用野心和鲜血换来的城池,从未真正属于她。
它更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将她和她那看似宏伟的霸业,拖入深渊。
而此刻,距离盛京百里之外的西京行宫,萧楚天正站在地图前,听着密探传回的消息,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
“宁承宇小儿,果然镇不住场子。” 她指尖划过地图上 “盛京” 的位置,眼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冷冽。
她早已算准,宁承宇短时间内收拢的杂牌军看似凶猛,实则是为了不同的目的而聚集起来的一盘散沙。
一旦失去共同的敌人,必然会因分赃不均而内斗。
而她萧楚天,只需坐山观虎斗……呵。
真正的猎手,正在暗处蛰伏,等待着收网的那一刻。
而盛京的浩劫,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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