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狂欢地狱,持续了整整三天。
三天时间,足够让一座繁华帝都彻底沦为废墟,也足够让一支看似强大的军队从内部彻底烂掉。
叛军们抢红了眼,也杀累了手,大多数人都沉浸在酒色财气之中,纪律荡然无存,哨探形同虚设。
她们甚至忘了,那头被她们暂时逼退的猛虎,从未真正远去,一直在暗处磨砺着爪牙。
第四日黎明,天色未明,一层薄雾笼罩着残破的城池。
突然,低沉而威严的号角声从西面传来,穿透了清晨的寂静,也穿透了叛军醉生梦死的迷障!紧接着,是东面响应的、更加尖锐凌厉的号角,带着异国的音调!
西面,“萧”字帅旗和“卫”字将旗如同凭空出现,迎风猎猎作响!萧楚天一身玄甲,端坐于骏马之上,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
她的身后,是经过休整、甲胄鲜明、队列严整的边军精锐,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东面,“齐”字王旗和象征东宫的徽记亦缓缓展开。虽然不是主力尽出,但数千齐国精锐步骑阵列分明,弓弩上弦,刀甲映着微熹的晨光,沉默地堵死了东去的退路。
她们打着“应盛国朝廷之请,助平叛乱,护佑侨民”的旗号,占据了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
联军如同一个巨大的铁钳,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对盛京的合围,将这座尚在血腥睡梦中的城市,牢牢锁死。
城头零星的叛军哨兵终于发现了不对,惊慌失措地敲响了警锣。
然而——太晚了!
混乱的喊叫声、杂沓的脚步声在城内响起。许多叛军士兵甚至还没从宿醉中清醒,衣甲不整地仓促迎战。
宁承宇被亲信从短暂的噩梦中推醒,闻听消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冲上城头,看到城外那军容鼎盛、杀气腾腾的联军阵列,一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最后的侥幸心理被现实击得粉碎。
好啊!齐国!
当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此前还以为,齐国皇太女诱使她逃出天牢,之后口头合约,是敢做不敢当、害怕得罪萧楚天的表现。
原来——竟是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姜启华从一开始,故意放虎归山,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搅乱盛国。
实际上,却是两头下注——谁势弱,便助谁击败另一方。
如此,无论谁获得最终胜利,剩下的也是一个残破的烂摊子!
好狠的心,好毒的计,终究是她宁承宇棋差一招!
“快!召集人马!守住城墙!快啊!”
她嘶哑地吼叫着,却发现命令下去,应者寥寥。各级头领要么还在自己的“地盘”上享乐,要么麾下士兵早已散漫不堪,根本无法有效组织起防御。
一名还算有些见识的老将连滚爬爬地冲过来,脸色惶急:“三皇姥!大势已去!突围吧!或许……或许可以向萧将军……不,向朝廷请降……”
“请降?”宁承宇眼中闪过一丝荒谬的疯狂,随即又被绝望淹没。
所有人都可以投降,唯独她不可以!
萧楚天手握幼帝,宁承佑。
宁姓皇女之中只能活一人,而萧楚天需要的,是一个羸弱的稚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傀儡。
就在这时,城外联军阵中,一骑快马奔出,马上骑士声如洪钟,传达着萧楚天的最后通牒:
“逆贼宁承宇并叛军上下听旨!尔等祸乱京城,荼毒百姓,罪孽滔天,天理难容!大将军奉天子诏,携王师已至!尔等已是瓮中之鳖,速速弃械跪降,或可留一全尸!负隅顽抗者,株连九族!”
冰冷的话语,彻底断绝了所有幻想。
那名老将面如死灰,还想再劝,宁承宇却猛地拔出剑,厉声道:“谁敢言降,犹如此旗!”
一剑斩断了身旁歪斜的叛军旗帜。她知道自己绝无生理,萧楚天绝不会放过她。困兽犹斗,她只能选择死战。
然而,她的顽抗在联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萧楚天甚至没有亲自指挥攻城。她只是轻轻一挥手。
卫凛部精锐步卒如山推进,巨大的撞车和云梯被迅速架设起来。而齐军的强弓硬弩则进行了数轮精准而致命的齐射,将城头那些惊慌失措、乱跑乱窜的叛军如同割草般射倒。
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联军轻而易举地登上了城墙,打开了城门。
真正的战斗发生在城内——或者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和清剿。
养精蓄锐、装备精良、士气正旺的联军,面对的是混乱不堪、各自为战、甚至许多还沉浸在抢劫带来的负累中、毫无斗志的叛军。战局从一开始就是摧枯拉朽。
叛军一触即溃,四散奔逃,却发现无处可逃。她们像无头的苍蝇,被联军的钢铁洪流轻易地分割、包围、歼灭。
宁承宇试图组织起最后的亲卫进行反扑,却如同螳臂当车。
她身中数箭,披头散发,状若疯魔,仍在挥剑砍杀。
最终,她被一队卫凛的亲兵围住,乱刀砍死在那片她曾短暂“统治”过的皇城广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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