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恬儿连连点头:“您尽管放心!我一定盯着他!”
待两人走后,苏言初屏退左右,只留墨书在身边。
禁事房的内侍刘全刚进门,就见墨书站在一旁,脸色沉得吓人。
苏言初端着茶盏,语气依旧温和:“刘全啊,殿下这月的月信,应何时来潮?”
刘全吓得腿一软,连忙跪下:“正、正卿,这是殿下的私事,咱家不敢打听啊!”
“不敢打听?” 墨书上前一步,一脚踹在刘全的膝盖上,“正卿是东宫的男主人,关心殿下的身子是分内之事!你这么说,是不把正卿放在眼里,还是不把苏家放在眼里?!”
刘全浑身发抖,磕着头道:“咱家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苏言初轻轻摆手,墨书才退到一旁。
他看着刘全,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禁事房的绿头牌,从今日起,每逢殿下信期前十四天,把本宫的牌子放在最上面。若有谁敢动,或是敢告诉殿下……”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
墨书立刻接口:“敢动正卿的牌子,就废了他的手!敢乱说话,就割了他的舌头!”
刘全连连应下,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墨书看向苏言初:“主子,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苏言初轻笑一声,眼底却没半分暖意:“张扬?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东宫的规矩是本宫定的。柳如丝不过是个棋子,李文萱和花恬儿也只是暂时用用——这东宫,只能有本宫一个正夫。”
此时的路旁,柳如丝已跪了近一个时辰。
阳光越来越烈,晒得他头晕目眩,膝盖抵在青石板上,唇色苍白,疼得几乎失去知觉。
墨书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时不时投来冷嘲热讽的眼神,却不准任何宫人靠近。
往来的宫人为了避嫌,都低着头匆匆走过,只有几个新来的小宫男,会偷偷瞥一眼,眼神里带着同情,却没人敢多言。
忽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是林星野的靴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
柳如丝猛地抬头,视线穿过模糊的阳光,看到那抹熟悉的绯色官袍。
林星野正巡视东宫外围,走到玉道入口时,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那里的他。
柳如丝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张了张嘴,想叫她 “世女”,却又不敢,只能用眼神祈求,求她看他一眼,求她哪怕说一句话。
林星野的脚步顿了顿。
她看着柳如丝苍白的脸,看着他紧抿的唇,看着他膝盖下隐约渗出的淡红,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这恐怕是后宫的算计。
可她不能停下——她是鸾台副指挥使,是镇北王府的代表,任何一点多余的关注,都会被苏派抓住把柄,说成 “惑乱宫闱”。
墨书也看到了林星野,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挑衅:“林大人,柳小主犯了宫规,正在受罚,多可怜呀,我看着都心疼,您怎么不为他说句话呀?”
林星野的目光扫过墨书,又落在柳如丝身上,最终还是移开。
“太女后宫,我一个外臣,理应避嫌。”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绯色的袍角扫过柳如丝的膝盖,带起一阵风,却没有半分温度。
柳如丝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比膝盖的疼、比身上的伤,都要疼千百倍。
原来在这东宫的朱墙里,连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都是奢望……
他缓缓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肩膀的颤抖越来越厉害。
林星野走出很远,才缓缓松开攥紧的拳。
她回头望了一眼玉道的方向,只能看到那抹青绸的影子,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风,裹着檀香和算计,吹过朱红的宫墙。
苏言初在正卿殿里温茶,墨书在廊下盯着受罚的人,李文萱在崇文楼里写着不知写给谁的信,花恬儿在暖香阁里试为新得的步摇搭配衣裙。
每个人都在这张名为 “东宫” 的网里,算计着别人,也被别人算计着。
而柳如丝,不过是这张网里,第一个被推到明面上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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