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仍在“天煞孤星”的谶言中发酵,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星野却展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
流言不会因沉默而止息,唯有以雷霆手段,将血淋淋的真相彻底剖开,曝于烈日之下,方能涤清污秽,还乾坤以朗朗。
鸾台衙署内,灯火彻夜未熄。林星野与付清宁对坐于案前,将所有已知线索再次梳理。
南风馆的竞争对手百花楼虽有动机,但经查实,其掌事当夜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且缺乏直接证据能证明她们与此案有关。瑶光那嗜赌的生母,虽确有前科,但案发时正在城外赌坊酣战,亦有数十人可作证。
看似纷繁的线索,在严谨的排查下逐一断裂。
最终,所有的疑点都不可逆转地,指向了那最初便显得异常紧张的邻居——货娘张福,与其夫李氏。
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很快有了收获。赵青带人走访了周边更多住户,一位住在斜对门的老妪透露道:“那张福啊,是有点女人都有的小毛病,前些时候,还对隔壁新搬来的一个小哥儿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被人家的妻主找上门来理论过,闹得挺不好看。”
周勐也核实了李氏的行踪:“李氏于案发前三日返回城郊娘家,理由是母亲身体不适,娘家那边说他直至案发次日清晨才匆匆赶回。”
这意味着,她们所说的“妻夫二人昨夜早早歇下”完全是谎言。在案发最关键的子时到丑时,张福都是独自一人在家,拥有完全的作案时间。
一个有好色前科、独自在家的女人,紧邻着七位姿容绝世的年轻舞男……这其中的关联,让人无法不产生怀疑。
林星野当机立断,作出决定:“搜查张氏家宅!”
命令一下,鸾台侍卫与大理寺差役如臂使指,迅速行动。
当官差涌入张福那略显破败的院落时,这个平日里走街串巷、能说会道的货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任何人对视。而其夫郎李氏,更是吓得缩在角落,身体抖如筛糠,若非有衙役扶着,几乎要软倒在地。
付清宁目标明确,他绕过那些显而易见的角落,直扑最可能隐匿罪证之处。在厨房水缸旁的缝隙里,他找到了几缕与张福家常穿衣物颜色一致的深蓝色纤维。
在卧室床下最底层一个看似堆放破旧冬衣的箱笼里,他抽出了一件浆洗得过分干净、却依旧被其敏锐嗅觉捕捉到一丝极淡血腥气的深蓝色外衫。特制的验血药水涂抹上去,衣襟、袖口等不易清洗彻底的部位,果然呈现出淡薄却确凿无疑的显色反应!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阳焰在院中杂物棚的柴堆深处,发现了一把被刻意掩埋的砍柴刀。刀身被仔细擦拭过,但在刀柄与刀身的连接缝隙、以及木质刀鞘的内壁,仍能看到已然发黑、凝固的血渍。刀身的宽度与厚度,与现场多名死者身上的创伤初步吻合。
血衣,凶器,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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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当前,张福与李氏被分别不同的审讯室。
冰冷的石墙,昏暗的油灯,营造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林星野亲自审讯张福。
她没有拍案怒喝,只是端坐于主位,绯色官袍衬得她面容如玉,目光却如寒冰,缓缓压在张福身上。
她将那份调戏邻里的记录、李氏不在场的证明、血衣的检验文书、以及那把砍柴刀的实物,一一陈列在张福面前的矮几上。
“张福,”林星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打在张福紧绷的神经上,“昨夜子时到丑时,你在何处?做了什么?”
张福浑身剧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粗布衣衫,她眼神涣散,死死盯着地面,反复嗫嚅:“我……我在家……睡觉……什么,什么也不知道……”
“睡觉?”林星野拿起血衣的检验文书,声音陡然变得响亮,“那这件你昨日还穿过的外衫上,为何会检出血迹?你家的砍柴刀,为何深埋柴堆,且缝隙之中满是血污?!”
“我……我前日杀……杀了鸡!”张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声辩解,声音因恐惧而尖利走调。
“杀鸡?”林星野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执掌鸾台蕴养出的杀气骤然迸发,笼罩住张福,“何种鸡血,需要你反复浆洗衣物仍难尽除?何种鸡,需要你动用砍柴刀,并将凶器如同罪证般深藏?张福,那七个少男惨死的模样,你可敢在脑中回想一遍?他们临死前的眼神,你可敢直视?!”
冰冷的诘问如同利剑直刺心底。张福被她话语中描绘的可怖景象和那无形的威压迫得心智几近崩溃,她猛地抱住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身体蜷缩成一团,却仍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吐露实情。她深知,一旦承认,便是万劫不复。
而在另一间审讯室内,气氛截然不同。
付清宁面对的是心理素质明显更差的李氏。
他没有释放任何杀气,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平和,如同医者问诊。他将现场尸检的草图、死亡时间推断、血迹喷溅形态分析图,缓缓推到李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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