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隅用手背擦掉眼泪，低下头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竺赫没有一块完好皮肉的身体，会感到难过。
看着他明明很疼，却仍安慰他，让他别担心，笑着和他讲话，突然间憋不住眼泪。
心很疼，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别哭了，我不疼的。”竺赫小心翼翼地抱住蔚隅，“你看，我连左手还能动呢，没事的。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有一只豪猪，他很讨厌自己身上的刺，因为他浑身是刺，大家都喜欢野猪而不喜欢他。于是有一天，他看到一堆火的时候突发奇想，他把刺烧了，是不是就能变成大家喜欢的野猪呢？于是他跳进了火里，最后成功变成了一只……烤猪。”
“真笨。”蔚隅止住眼泪，把脸埋在竺赫怀中，“别看，丑。”
“不丑，好看的。”竺赫拿出手帕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蔚隅，蔚逸煊，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蔚逸煊是谁？不认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竺赫抓着他的手放到脸颊边，“本公子允许你捏我的脸，捏了就不许哭了，知道吧？”
“谁稀罕。”蔚隅伸出手，捏了捏他更加清瘦的脸颊，“没有别人的舒服。”
“别人？你还捏过谁的脸？老实交代，抗拒从严。”竺赫抓住他的手，脑袋往后捎了捎，“不给你捏了，谁的捏起来舒服你去找谁吧。”
“竺云杲的脸，捏起来就很舒服，肉肉软软的。”
“竺云杲？谁啊？我认识吗？”
“我养的外室，你不用认识。”
“哇哦，拿我的钱养外室，蔚隅你很厉害哦。”
“谬赞谬赞。”
蔚隅摆摆手，把脸贴在竺赫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慢慢平定着心绪。
“阿隅，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竺赫低下头，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幽二告诉我了，柳鸣……伤了你……太子……他……他或许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太子并不想伤我。”蔚隅垂下眼眸，“柳鸣虽然是太子的远房表弟，但他和柳鸣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竺赫截断蔚隅的话，“我已经让幽二联系太子了，他会向你道歉的。”
“太子是天潢贵胄，金尊玉贵，怎么能向我道歉？你不要胡来。”
蔚隅作势起身，想把幽二叫回来。
“信已经寄出了。”竺赫眼神坚定，语气坚决，“柳鸣误伤了你，太子作为他的主子，自然应当道歉。”
似是感觉到了蔚隅的慌张和担忧，竺赫眼神越发坚定，“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的。”
蔚隅受的伤不重，却昏迷了一整天，肯定受到了柳鸣的虐待。
他身子那么弱，怎么可能受得住那些手段？
也就是柳鸣死的早，不然他肯定要抓住他打一顿，再把蔚隅遭受的全在他身上过一遍，让他也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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