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
蔚隅抬起头,看到他羞红的脸,沉吟片刻,抓起手帕覆在竺赫眼睛上,在他脑后打了一个结,威胁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下来。”
视觉被剥夺了大半,只能隐约看到蔚隅的身影,竺赫更加恐慌了,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阿……阿隅,别这样……”
“你爱我吗?”
蔚隅再次发出死亡之问,竺赫想都不想便给出答案:“爱。”
“那就用行动来证明。”蔚隅低下头轻轻吻了吻竺赫的脸,“云杲,我从不相信任何誓言,包括毒誓。”
誓言虚无缥缈,唯有真正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只……只能如此吗?”
竺赫还想再挣扎一下,蔚隅完全不给他机会,笃定道:“只能如此。”
“那……好吧。”竺赫挣扎了许久,认命地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你来吧。”
“真乖。”
蔚隅满意地捏了捏竺赫的脸,信心满满地干了自己一直想干的事。
竺赫双目紧闭,眉头紧皱,咬着唇不吭声,俊脸疼得煞白。
蔚隅没了力气,打着哈欠瘫在竺赫身上,随手扯掉蒙在他眼睛上的手帕,“感觉如何?”
“啊?”竺赫迷茫地眨着眼,良久才挤出一个字:“疼。”
这下轮到蔚隅懵了,掐着竺赫的下巴撑起身子,不死心地追问:“没其他感觉?”
竺赫眨眨眼睛,单纯无辜的眼里流露出七分不解三分诚恳:“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蔚隅气的翻白眼,使劲儿掐着人中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合着他努力了半天,除了把人弄疼以外,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这死小子连演都不愿意演一下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我叫人送热水来。”
蔚隅咬牙切齿走到屏风后,把自己泡进浴桶中,拧眉沉思。
果然,洛燎给的书一点都不靠谱,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信。
竺赫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撑着地面坐起身,身体像被劈成两半似的,疼得要命,比当初刀砍还疼,比被巫莳的鞭子打一顿还疼百倍。
“以后再不能由着他胡来了。”
竺赫嘀咕着,捡起衣服披在身上,扶着腰去了偏殿沐浴。
蔚隅郁闷了一晚上,辗转难眠,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天地去送行。
“夫人昨晚没休息好?”苏力见他精神不济,心下认为他是太过担心竺赫,所以辗转难眠寝食难安,宽慰他道:“少主初一便回凛都,夫人不必担忧。”
“多谢将军关心。”蔚隅勉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有两位将军在,云杲定会平安无虞。”
“少主哪儿去了?”
苏力四下看了看,没看到竺赫,疑惑地挠着头。
“少主揽了押运辎重的活,这会儿估计已经出城了。”向来寡言的北风啸难得多说了几句话:“少主没告诉你们吗?”
“我忘了。”蔚隅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似的,无力地道:“祝两位将军一路顺风。”
饶是苏力再迟钝也咂摸出一丝不对劲儿来,捅了捅北风啸的胳膊,把人拉到一边悄声道:“少主和夫人是不是闹矛盾了?”
“不像。”
北风啸摇摇头,竺赫大清早就跑来向他要了押运的活,骑着马就随队伍出发了,神色如常,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苏力虽然疑惑,但终究不好意思开口问蔚隅,道了别后跨上马,和北风啸一前一后出了城。
骑在马上的竺赫活了十九年,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坐立不安,什么叫如坐针毡,最要命的是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
“少主你的马鞍是不是不太舒服?”
“啊?哦,可能是这样。”竺赫猛地被搭讪,差点摔下马。
收回思绪,竺赫咳了几声,捶了捶腰,装作不经意提起:“也有可能是前些天练枪扭到腰了。”
他的神情认真,眼神真挚,士兵们不疑有他,只觉得自家少主实在是太坚强了,带伤上阵,是值得学习的好榜样。
竺赫松了口气,端坐在马上,不敢再有动作。
北风啸很快追上他们,队伍加快了行进速度,竺赫忍着疼,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堪堪跟上队伍的速度。
“少主,前面便是鹿城了。”北风啸扭头,眼里难得露出关切:“少主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可是身体抱恙?入城后可要找军医诊治一番?”
“啊?有吗?”竺赫摸了摸脸,北风啸似是要把他看穿似的,直勾勾盯着他。
竺赫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不需要军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北风啸还想继续追问,他的副将驱马上前哈哈一笑,大掌拍了拍竺的肩膀:“少主初次行军,日夜兼程,身体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哈哈,对,就是有点不太适应,休息几天就好了,那什么……天快黑了,咱们赶紧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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