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搞不懂你。”兰盛将盛满药的碗重重放在桌上,“咱们兵强马壮,本可以直取上京,你为何偏要拉上南盛一起?”
竺赫做其他事情要带上蔚隅就算了,这打天下的事也要带?
本来南盛没有理由对胤出手,只能看着大昭独吞胤国,现在好了,竺赫把机会送到人手上了。
“我有……”
“别讲你有自己的考量那一套。”兰盛翻了个白眼,“兵马,粮草,良将,你要什么没有,胤国泗城一战损伤惨重,哪里有能力抵挡你的三十万大军?”
虽然北昭经年战乱,但全民皆兵,同心协力,再加上投降的胤国将士,三十万大军要拿下胤国,简直轻而易举。
“让南盛牵制……”
“牵制?南盛脆的像纸一样,只要定西发兵,西南应诏,完全不堪一击,何来牵制一说?”
“定西不一定发兵,西南王也未必会应诏出兵,何况胤国根本没有出兵理由。”
“你以为白玥那疯子需要理由?”
“……”
竺被他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喝药。
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存了私心,想让蔚隅参与进来,但能让南盛牵制一二,于大昭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大昭能少死几个人。
“你从定西下手分散白玥的注意力,离间胤国将士,又以重利诱降,才有今天的局面。”兰盛叹了口气,“你如今非要加上一个南盛搅乱局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非得搞有福同享有难你自己当那一套?”
竺赫不语,用沉默表态。
“你可有想过,他日若拿下上京,你与蔚隅,何人坐这天下?”兰盛换了个说法。
“龙椅人人都坐得……”竺赫倒水一边打着哈哈。
“你要把天下拱手相让。”
兰盛语气肯定,眉头紧皱,以竺赫那一看到蔚隅就不清醒的脑子,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阿隅的治国之能,远在我之上。”竺赫喝了口水冲刷掉喉咙里的药,神情严肃,认真道:“为天下选贤主,本就是天命人的使命。”
“竺氏存在的意义的确是为天下选贤主。”兰盛提醒道:“可你难道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帝星,是天道认定的天下之主。”
天命之子,得天道庇佑,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绝处逢生。
“都是传说罢了,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竺赫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天命之说,骗骗外人就行了。”
“冥顽不灵。”兰盛将碗放回托盘上,转身欲走,忽又停下脚步,丢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从你出生之日起,你的命便注定了,即便你不想要这天下,也有人会送到你手中。”
“师兄,你吃错药了?”竺赫捏了捏眉心,无奈地道:“你从前最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怎么也开始神神叨叨的了?”
“总之你管好自己。”兰盛从怀中掏出瓷瓶丢给竺赫,“自己上药。”
“嗳。”竺赫朝着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喊道:“你不帮我上药了?嗳,师兄,你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无止境的沉默,兰盛连眼神都懒得给他,推门离开。
“啧,真是的。”竺赫脱了衣服,看着肩上的伤皱了皱眉,小声嘀咕:“这让我如何上药?”
思索片刻,竺赫还是唤了言乘进来。
言乘眼眶通红,看到竺赫肩上被撕裂的伤口,再次掉下眼泪。
竺赫肩上的伤是在昨日攻城时为了救他被敌军所伤,对方用的是一个很奇特的武器,像攀登用的飞爪,但连接着一条很长的铁链,还能变成一个伞的样子,不但能当做盾牌,还能发射暗器伤人。
发射的暗器也阴险至极,箭上带着很多小倒钩,要拔箭,就得剜下一大块肉。
“哭什么。”竺赫抬手擦去言乘脸上的眼泪,将瓷瓶递给言乘,“来帮我上药。”
“呜呜呜,主上,都怪我……我若不靠那么近,你就不会……”言乘用手背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竺赫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样的伤他又不是没受过,多大点事,给孩子吓成这样。
竺赫算计着白玥,殊不知白玥也在算计着他。
十月初,胤国称北昭抢了运往上京的赋税,打伤百姓,实在过分,为维护大胤安定,特对对北昭宣战。
“胤帝疯了吧。”
听到消息的北昭将领都笑出声,他们都打下五六座城池了,胤国才宣战吗?心胸未免太宽阔了。
白玥想找理由,先发制人,但没想到竺赫比她更不要脸,竟然不宣而战,在她盯着定西的时间里发动突袭。
本以为竺赫用的是离间计,没想到他用的是暗度陈仓,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偷摸拔了她那么多座城。
气的她在朝堂上便破口大骂,直言胤国将领都是废物饭桶。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满朝文臣竟无一人觉察异样,十多个武将无人敢迎战北昭!”白玥丢掉冠冕,抄起花瓶狠狠砸在地上,怒视着沈澄,“丞相自诩对竺赫了如指掌,为何没有察觉他声东击西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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