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唐婉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坠入热咖啡。
林烨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围裙边缘,骨节泛白。不可能...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三天前她还来买过咖啡...
她通常什么时候来?唐婉追问。
下午两三点。林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扎着马尾,喜欢尝试不同口味的咖啡。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廖文文常坐的靠窗位置。
赵敏突然插话: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林烨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她总是笑着和小柔开玩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妹妹。林柔正躲在吧台后,手指紧紧绞着围裙带子。
唐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与赵敏交换了一个眼神。咖啡店里一时只剩下制冰机运作的嗡嗡声,冷气在沉默中蔓延。
晨曦咖啡店 · 傍晚
赵敏倚在吧台边,指节轻叩台面。小妹妹,她俯身凑近林柔,声音压得比咖啡机的蒸汽声还轻,那位阿姨...经常找你聊天吗?
林柔的手指绞着围裙系带,在布料上勒出几道细痕。她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正在研磨咖啡豆的林烨,每次来都给我带棒棒糖...
赵敏不动声色地往前倾了倾身子:她都和你说些什么呀?
少女突然咬住下唇,求助般望向哥哥。林烨放下咖啡勺,金属与陶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告诉警官,他揉了揉妹妹的发顶,面粉的细末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她们是来帮廖阿姨的。
——
门外的梧桐树下,落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林柔的指尖冰凉,被赵敏温暖的手掌包裹着。
廖阿姨说...少女突然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暮色中凝结,她在专柜上班时被人...她的耳尖瞬间涨得通红,那个人长得...像故事书里的大灰狼。
唐婉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后,警徽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阿姨有没有说过,她单膝蹲下,视线与林柔齐平,那个人的具体特征?
林柔突然转身冲向二楼,木楼梯发出急促的声。唐婉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只抓住一缕带着牛奶香气的风。
半分钟后,少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唐婉接过时,发现相纸边缘有被反复摩挲的痕迹。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儒雅的笑意,看起来像是某个企业高管。唐婉的拇指无意识地擦过照片角落的日期——2001年秋,正是廖文文被收养的第二年。
谢谢。唐婉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敬礼时,她注意到林烨站在咖啡机的阴影里,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推开店门的瞬间,唐婉鬼使神差地回头。夕阳将咖啡店切割成明暗两界,林烨的手正死死按在妹妹肩上,而林柔仰着脸,眼泪在暖光中凝成琥珀色的水晶。
——
警车驶入暮色,赵敏终于按捺不住:你和那个咖啡师...她指尖轻点中控台,旧相识?
唐婉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收紧。后视镜里,晨曦咖啡的霓虹招牌正亮起第一盏灯,将她的瞳孔染成血色。
云蝶化妆品店
唐婉带队冲进店内时,风铃被撞得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目光瞬间锁定柜台后的男人——金丝眼镜,熨帖的西装,连袖扣都一丝不苟地闪着冷光,与照片上那个儒雅的身影完美重叠。
警察!她亮出证件,声音冷硬。
周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摸出一盒烟。金属打火机一声脆响,火苗尚未蹿起,他的手腕已被冰冷的手铐锁住。
——
审讯室 · 一小时后
单面玻璃映出唐婉紧绷的侧脸。她盯着审讯室内那个坐姿端正的男人,对方甚至体贴地将袖口往上挽了挽,以免镣铐刮伤昂贵的面料。
姓名。她的声音像淬了冰。
周泽。他微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无害的月牙。
年龄。
三十二岁。
职业。
云蝶化妆品区域经理。他说着微微前倾,手铐链条哗啦作响,去年刚得的集团优秀员工。
唐婉的指节在案卷上压出青白的痕迹:为什么性侵廖文文?
周泽突然笑了。那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与他温润的外表割裂得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她...他舔了舔嘴唇,每个字都像毒蛇吐信,长得太润了。
审讯室里骤然死寂。唐婉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仿佛被这句话迎面击中。
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周泽靠回椅背,镜片反着冷光:我说,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他歪了歪头,露出孩童般天真的表情,不尝尝多可惜啊。
唐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她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警徽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晃动。
要不是这身警服——
要不是头顶的警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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