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市中心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与护士们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五楼的特需病房区格外安静,这是顾长军特意为林烨申请的单人病房。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病床上的男人已经苏醒,后背两道狰狞的刀伤虽然开始愈合,但只要稍一用力,洁白的绷带上就会渗出点点猩红。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宁静。林烨抬眼望去,只见唐婉一身笔挺的警服站在门口。
她精致的脸庞难掩疲惫,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却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干练。
林烨不禁暗自思忖:这样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为何会选择刑警这条充满危险与艰辛的道路?
伤好些了吗?唐婉将手中的百合花束放在床头柜上,在陪护椅上坐下。她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好多了。林烨微微侧身,牵动伤口时不禁皱了皱眉,许昌那边有进展吗?
唐婉的动作顿了顿,苹果皮在她指间断开。被你猜中了,她的声音低沉下来,许昌不是简单的双重人格,而是罕见的十重人格障碍患者。更棘手的是,这些人格各自为政,完全独立。
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林烨,继续说道:现在最麻烦的是,距离市里给的破案期限只剩三天了。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却因为精神问题...
这在司法实践中很常见。林烨咬了口苹果,汁水在唇齿间漫开,就算移交检察院,也会因证据不足被退回。对了,他的社会关系调查得如何?
唐婉从公文包里取出卷宗:父母健在,还有个姐姐,都在临市的农村。不过他姐姐三年前就离家出走了。她翻动纸张的指尖微微发颤,暴露出内心的焦虑。
林烨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他直视唐婉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唐婉一怔,虽然不明就里,还是郑重地点头。
那就去临市,深入走访他的父母和邻居。林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怀疑他的多重人格,与原生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唐婉正要回应,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扑到床前。
哥!你吓死我了!林柔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林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你哥命硬着呢。
林柔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唐婉,顿时眼睛一亮:唐婉姐姐!她欢叫着扑进女警怀里,我想死你啦!
唐婉被林柔扑了个满怀,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她无奈地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发:都上高中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林柔吐了吐舌头,这才注意到哥哥苍白的脸色和病号服下隐约可见的绷带,眼眶又红了:哥,你到底怎么伤的?我问顾叔叔,他只说是执行任务...
林烨和唐婉交换了一个眼神。唐婉轻咳一声,岔开话题:小柔,你哥需要休息。对了,上学期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林柔突然提高了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每次都是这样!你们警察都把我当小孩子哄!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投下的影子在地板上轻轻摇曳。
林烨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妹妹脸上的泪水:是哥不好。等出院了,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店,好不好?
“好了,你兄妹俩聊吧,我先走了”唐婉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男人露出微笑。
林烨也朝着她笑了笑。
“要我说,哥,你和唐婉姐姐不如复合吧,我看的出来,唐婉姐姐是真的喜欢你”林柔一脸认真道。
“傻丫头”林烨拍了拍她的后背。
次日清晨,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在市公安局门前打着旋。
昨夜的一场雪给城市披上素缟,此刻却被来往的车辆碾出凌乱的车辙。屋檐下挂着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刑侦大队办公室里,暖气与咖啡的苦涩气息混杂。
唐婉正俯身整理案卷,发丝垂落在案前那盏昏黄的台灯旁。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地撞开,钱大龙裹挟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警服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屑。
咕咚咕咚——他抓起办公桌上的搪瓷缸猛灌几口,喉结剧烈滚动,茶水顺着下巴滴在皱巴巴的领带上。
唐婉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大清早的,被狼撵了?
钱大龙用手背抹了把嘴,从怀里掏出一叠带着体温的档案袋:唐队,查清楚了!他呼出的白气在镜片上凝成薄雾,许昌,21岁,黑城市明安区莲花镇人。父亲许大是个酒鬼赌徒,母亲艾莲花...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档案袋边缘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唐婉接过材料,纸页上还沾着雪水融化的湿痕。她翻开时,指尖微微发凉。
村民说许大喝完酒就打老婆,钱大龙解开领口纽扣,像是被某种情绪勒得喘不过气,酒醒了又跪着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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