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接过照片的手微微发抖。存折特写显示余额正好是当年大学学费:四千八百元。
之后三起受害者身份更加混乱。顾长军语速加快,小学校长、菜市场鱼贩、夜总会妈咪...唯一的共同点是...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赵敏连忙递上保温杯。顾长军喝了两口,指着档案最后一页的表格:都死在每月15号,而且...他擦掉嘴角的水渍,尸体都摆成忏悔的姿势。
钱大龙突然拍桌:我想起来了!2006年最后那个案子,死者不是那个...
爱心企业家刘建军。顾长军点头,捐了三十所希望小学的那个。凶手用他获得的慈善之星绶带勒死他后,把奖杯砸碎拼成了十字架形状。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档案上触目惊心的结案语:凶手疑似对社会身份与真实人格背离者怀有极端仇恨。
唐婉突然发现档案边缘有行小字:顾局,这个铅笔写的七月十五中元节
所有案发日期换算成农历...顾长军从公文包底层抽出个红布包,都是鬼节。他解开布包,七枚染血的扑克牌在会议桌上排成北斗七星状,从黑桃A到黑桃7,正好七条人命。
顾长军轻咳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泛黄的卷宗边缘:重启积案调查,可能会对受害者家属造成二次伤害。
他抬头环视会议室,目光在每位刑警脸上停留片刻,当年虽然没有命案必破的硬性规定,但老一辈刑警心里都揣着一团火——只要是刑事案件,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极了卷宗里那些未干的泪痕。
顾长军从西装内袋掏出老花镜戴上,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红:如今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公安部经过慎重考虑才下达这份文件。他忽然提高声调,指节敲在桌面上发出闷响,总得给死者一个交代!这不正是我们刑警存在的意义吗?
唐婉不自觉地挺直腰背,她看见老局长的手在微微颤抖。
往小了说,顾长军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在叮嘱自己的孩子,我们得守护老百姓的平安;往大了说——他转身在黑板上用力写下国家安危,公安系于一半,粉笔灰簌簌落下,这就是代代相传的刑警魂。
散会后,唐婉抱着第二起连环杀人案的卷宗走在走廊里。牛皮纸袋沉甸甸的,仿佛装着二十年的冤魂。她盯着电梯镜面里自己紧蹙的眉头,怎么也想不通:凶手为何专挑订婚女子下手?
电梯的一声到达一楼,她忽然轻笑出声,眼角那颗泪痣在灯光下闪了闪:家里不就藏着个犯罪心理侧写专家么?但转念想到时间跨度,笑意又凝固了——若凶手当年三十岁,如今已是古稀老人,说不定早就...
回到办公室,唐婉将卷宗轻轻放在实木办公桌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案卷上投下斑驳条纹,那些年轻女孩的证件照在光晕里仿佛活了过来。她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终于给编辑发了消息:
【梁编,近期需要暂停更新】
消息刚发出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三秒后回复弹出:
【花糖老师!《烈焰玫瑰》刚冲上悬疑榜前三,十万读者等着看后续!现在断更等于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啊!(抓狂表情)】
唐婉望着窗外的雨幕苦笑,手指飞快敲击:
【遇到些事情,暂时无法保证稳定更新】
聊天框顶部的正在输入持续闪烁了足足一分钟:
【最少给个盼头,多久能更一章?(可怜表情)】
她咬了咬下唇,瞥了眼桌上厚厚的卷宗:
【一周】
这次回复得极快:
【成交!(握拳表情)但每周三零点必须准时!读者老爷们会吃人的!(骷髅表情)】
锁屏前,唐婉最后看了眼编辑发来的小说数据截图——十万三千收藏,九百多条催更评论。手机被倒扣在桌面的瞬间,阳光恰好移到了卷宗里最年轻的受害者照片上,十八岁的少女穿着碎花连衣裙,左手中指戴着枚银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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