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办案区，宋菲和秦雨常坐的位置上，零食袋还敞开着，几包薯片洒落在桌面。两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水杯——一个画着慵懒的小猫，一个画着蹦跳的小兔——安静地立在键盘旁，仿佛它们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都会回来继续工作。
电脑屏幕依旧亮着，桌面壁纸是两只可爱的动物：一只橘色的小猫慵懒地趴在窗台上，一缕阳光洒在它身上；另一只雪白的小兔则竖着耳朵，似乎在倾听着什么。这是宋菲和秦雨的杰作，她们总爱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严肃的工作环境增添几分温馨。
然而此刻，那两个座位却空荡荡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办案区的刑警们低头忙碌着，敲击键盘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却没有人交谈，连呼吸声都似乎被刻意放轻。
顾长军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站在门口，面色沉重，眉头紧锁，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省厅回信息了，顾长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要代替宋菲和秦雨接受这个信息。
的一声，像是被无形的指挥棒点醒，整个办案区的刑警们几乎同时起身。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却又异常安静，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得可怕，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顾长军。
顾长军走到中央，手中捧着一份标有字样的文件。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宋菲！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整个办案区，每一个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震惊，是担忧，更是随时准备接受任何任务的坚定。
顾长军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张紧张的面孔，然后继续念道：秦雨！
回应同样铿锵有力，尽管此刻宋菲和秦雨并不在场。
“根据省厅通报，昨天夜里的行动，我们完成非常成功，宋菲和秦雨对未知风险观察有功，成功的阻止了更多的办案人员伤亡，壮烈牺牲，特此追为一等功”顾长军沉重的说道。
办案区的刑警齐刷刷的敬个礼，代表着躺在烈士陵园的宋菲和秦雨已经收到了这个信息。
顾局说“宋菲和秦雨的追悼会，在后天举行，你们在送她们两个人最后一程”
“是”
顾长军转身离开，生怕在看到这样的场面，既心酸又无奈。
梦之城公寓·正午时分
唐婉从混沌的梦境中挣扎醒来，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逐渐聚焦在床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林烨正低头削着苹果，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果刀，果皮连成一条完美的螺旋。
小柔呢？唐婉撑起身子，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林烨抬头，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和同学提前走了。倒是你，睡了整整九个小时。他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上早已凉透的咖啡，做了噩梦？
唐婉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脆的果肉在齿间碎裂的瞬间，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多好的姑娘啊...她哽咽着，苹果的汁水混着咸涩的泪水滑入嘴角，她们连恋爱都没来得及谈...虽然平时总说她们木讷，可是...
林烨伸手将她散落的额发别到耳后，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脸颊：顾局来消息了。省厅追授宋菲和秦雨一等功，追悼会定在后天。他顿了顿，两位老人的情绪...比预想的坚强。
他们...怎么说？唐婉攥紧了被角。
哭到几乎昏厥。林烨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但最后都说...为女儿骄傲。他忽然被唐婉紧紧抱住，她的颤抖透过相贴的胸膛清晰传来。
我见过那么多生死...唐婉把脸埋在他肩窝，警服布料吸走了滚烫的泪，为什么还是...
林烨的手掌在她后背缓缓画着圈：钢筋铁骨也怕绕指柔。我们不是铜墙铁壁，唐警官。他轻吻她发顶，允许自己脆弱，才是最大的勇敢。
唐婉突然破涕为笑，拳头不轻不重捶在他背上：林老板什么时候进修了甜言蜜语专业？
实践出真知。林烨变魔术般抽出纸巾，捧起她的脸细细擦拭，毕竟我的顾客是个爱哭鬼。
油嘴滑舌！唐婉嗔怪时忽然僵住——不知何时警服已换成真丝睡衣，冰凉的缎面贴着肌肤。她耳尖瞬间通红：你换的？
嗯哼。林烨挑眉，故意拉长尾音。
唐婉猛地拽高被子裹住自己：全都...看到了？
理论上...林烨倾身逼近，呼吸扫过她绯红的脸颊，三年前某次夜不归宿后，你就没什么秘密可看了。
林烨！唐婉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笑着接住。锁屏上是宋菲秦雨去年团建时的合影——两个姑娘举着奶茶，在阳光下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天后，烈士陵园·追悼会
清晨的烈士陵园笼罩着一层薄雾，青松翠柏间，晨露未散。
唐婉站在台阶下，仰头望着那两座新立的墓碑——宋菲和秦雨的名字被刻在黑色的大理石上，金色的字迹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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