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镇国公府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金纹时,沈清辞正对着铜镜绾发。镜中少女眉如远山含黛,眸似寒潭映星,褪去了前世的温婉怯懦,只剩沉静锐利。她指尖刚触到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丫鬟青竹略显慌乱的呼喊:“小姐!不好了!二小姐的翡翠玉镯不见了!”
沈清辞绾发的手一顿,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来了,前世这场栽赃,原是在三日后的祖母寿宴上,如今沈清柔竟迫不及待提前发难,看来昨日认主仪式上暖玉认主的变故,已让这只毒蛇乱了分寸。
“慌什么。”她声音平静无波,慢条斯理将步摇插稳,“二小姐的东西丢了,自有管家去查,怎的跑到我院里来喧哗?”
话音未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清柔带着七八个仆妇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月白绣玉兰花的襦裙,眼眶红红,鼻尖泛着委屈的红,见了沈清辞便泫然欲泣:“姐姐!我知道你昨日在认主仪式上受了委屈,可你怎能偷我的翡翠玉镯泄愤啊?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念想,我……我实在舍不得!”
这番话颠倒黑白,先将沈清辞置于“因妒生恨”的境地,又搬出已故的二夫人博同情,可谓一箭双雕。跟着来的仆妇们都是沈清柔生母柳姨娘的心腹,此刻纷纷附和,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带着鄙夷与探究。
青竹气得脸都白了,上前一步护在沈清辞身前:“二小姐休要胡说!我家小姐自昨日回院后便未曾出门,怎会偷你的玉镯?定是你自己放错了地方!”
“我放错地方?”沈清柔猛地提高声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昨日我去给祖母请安时还戴着,回来就发现不见了!府里除了姐姐,还有谁会眼红我这只玉镯?再说,昨日认主仪式上,姐姐没能让暖玉认主,心里定然记恨我,如今偷我玉镯,不就是想报复我吗?”
她说着,竟上前要去拉沈清辞的衣袖,似是想搜身。沈清辞侧身避开,目光冷冷扫过在场众人:“二妹妹这话可就奇了。暖玉本是沈家嫡传之物,昨日认主仪式上,玉佩自始至终未曾靠近过你,何来‘我没能让暖玉认主’之说?倒是你,屡次在众人面前暗示自己与暖玉有缘,如今又借着丢玉镯的由头来我院里闹事,究竟是何居心?”
这席话不软不硬,既点破了沈清柔觊觎暖玉的心思,又将“闹事”的帽子扣了回去。沈清柔脸色微变,随即又哭道:“姐姐怎能这般污蔑我?我只是丢了母亲的遗物,想找回罢了。若是姐姐清白,为何不让我们搜一搜你的院子?难道是心里有鬼?”
“搜院?”沈清辞冷笑一声,“我乃镇国公府嫡长女,我的院子岂容尔等随意搜查?传出去,外人还当我沈家没有规矩,让一个庶女骑到嫡女头上作威作福!”
她话音刚落,就听院外传来脚步声,沈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大小姐,二小姐,老夫人听闻府里出了丢东西的事,让奴婢过来看看。老夫人说,都是一家人,若是能私下找回来,便不必闹大,伤了和气。”
沈清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连忙上前拉住管事嬷嬷的手:“张嬷嬷,你可来了!我那翡翠玉镯是母亲的遗物,昨日不见了,我怀疑是姐姐拿了,可姐姐却不让搜院,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张嬷嬷看向沈清辞,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沈清辞神色淡然,对张嬷嬷道:“张嬷嬷,并非我不让搜,只是这搜院之事关乎嫡女颜面,若是今日开了这个头,日后府里谁都能来我院里搜查,我这嫡长女的脸面往哪放?再者,二妹妹说玉镯昨日丢的,可昨日我从认主仪式回来后,便一直在院里看书,青竹和另外两个丫鬟都能作证,未曾见过任何人来我院里。”
青竹立刻点头:“是啊张嬷嬷,昨日小姐一直待在院里,我们几个寸步不离,根本没人来过!”
沈清柔急道:“她们都是姐姐的人,自然帮着姐姐说话!张嬷嬷,你可不能信她们的话!”
张嬷嬷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道:“老夫人也说了,不可冤枉好人,也不可放过坏人。依老奴之见,不如先去二小姐的院子看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说不定玉镯只是被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沈清柔哪肯同意,她精心设计这场戏,就是要将赃物栽到沈清辞身上,若是去自己院里搜,岂不是白费功夫?她立刻道:“我已经在我院里找遍了,都没有!肯定是姐姐拿了,藏在她院里了!张嬷嬷,你就去姐姐院里搜一搜吧,若是搜不到,我任凭姐姐处置!”
沈清辞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心中冷笑更甚。她知道,沈清柔定是早已将那翡翠玉镯藏在了自己院里的某个角落,只等搜院时“顺理成章”地找出来。前世自己就是这样被她陷害,百口莫辩,最后还是父亲为了平息事态,罚了自己禁足一月,还让沈清柔得了不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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