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晨光刚漫过青砖黛瓦,沈清辞院中的石榴树就被风吹得簌簌响,几片残叶落在窗台上,倒像是在提醒她三日后的围猎场之行。画屏抱着一叠素色锦缎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姑娘对着一张摊开的围猎场地图出神,指尖在西侧密林的红圈处反复摩挲,眼底的光比窗外的朝阳还要锐利。
“姑娘,您要的耐磨布料都找来了,还有您说的厚绒里子,我让针线房的刘婶连夜赶制,保证三日前能做好猎装。”画屏将布料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忍不住咋舌,“这靖王殿下也太细心了,连哪处有陷阱、哪处有水源都标得清清楚楚,比咱们府里的舆图还详细。”
沈清辞抬眸,指尖从地图上移开,落在腰间的暖玉上——经过认主仪式的血契唤醒,玉佩如今触手总带着温温的暖意,像是藏了团小暖炉。她拿起一块深绿色的锦缎,对着光看了看:“就用这个颜色,低调又耐脏,缝猎装时让刘婶多留几个暗兜,越大越好,能装下匕首和暖玉珠的那种。”
“暗兜?”画屏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沈清辞的心思,“姑娘是想把防身的东西藏在猎装里?我这就去跟刘婶说,让她把暗兜缝得隐蔽些,就算有人搜身也查不出来。”
沈清辞点头,又从梳妆匣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里面是几颗圆润的暖玉珠,红得像玛瑙,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这些珠子是暖玉认主后凝结的,不仅能解毒,夜里还能发光。你让刘婶把它们缝在猎装的衣襟夹层里,每颗珠子之间留三寸距离,既不显眼,又能随时取用。”
画屏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姑娘,这暖玉也太神奇了,难怪二小姐之前拼了命也要抢。对了,昨日我去针线房时,听见刘婶说,二小姐也在让她们做猎装,还是最惹眼的石榴红,说是要在围猎场上‘艳压群芳’呢。”
“艳压群芳?”沈清辞嗤笑一声,拿起一支银簪在布料上比划着,“她怕是想在围猎场上‘兴风作浪’吧。你去告诉刘婶,给沈清柔做猎装时,多放些粗麻在里子,再把针脚缝得松些,最好骑马时能磨得她坐立难安——咱们也得让她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画屏听得眉开眼笑,转身就往针线房跑,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沈清辞重新看向地图,目光落在东侧营帐的位置——萧玦标注那里住着北狄使臣,而沈清柔的生母柳姨娘正是北狄人,这其中的关联,怕是没那么简单。她伸手将地图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里,又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北狄风物志》,仔细翻看起来。
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笑着行礼:“大小姐,老夫人知道您要准备行装,特意让小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桂花糕,还让老奴给您带了样东西。”
嬷嬷打开食盒,里面除了桂花糕,还有一个古朴的木盒。沈清辞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把小巧的弩箭,箭身刻着繁复的花纹,箭头泛着冷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老夫人说,这是当年老国公爷征战时用的‘透骨弩’,能射五十步远,箭头还淬了麻药,遇到危险时能防身。”嬷嬷压低声音,“老夫人还说,二小姐那边您不用操心,她已经让人把二小姐院子里的侍卫加了倍,没她的命令,二小姐连院门都出不去。”
沈清辞握着透骨弩,心里一阵暖流。前世祖母在家族覆灭前就病逝了,她从未感受过这般细致的关怀。她对着嬷嬷屈膝行礼:“多谢祖母,也请嬷嬷替我谢谢老夫人,我一定会小心,不让她老人家担心。”
嬷嬷笑着应下,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才提着食盒离开。沈清辞将透骨弩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弩箭的花纹上——这花纹和她在暖玉上看到的有些相似,莫非老国公爷早就知道暖玉的秘密?她心里疑窦丛生,决定等围猎回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祖母。
就在这时,画屏匆匆跑回来,脸色有些凝重:“姑娘,不好了!我刚从针线房回来,听见柳姨娘身边的丫鬟在跟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说话,说要在您的猎装里放些‘好东西’,让您在围猎场上出丑!”
“放‘好东西’?”沈清辞挑了挑眉,倒不觉得意外,“她们想放什么?是痒痒粉,还是会掉色的染料?”
“好像是痒痒粉!”画屏急得直跺脚,“那丫鬟说,柳姨娘已经让人把痒痒粉准备好了,就等刘婶把猎装做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撒进去。姑娘,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把柳姨娘抓起来?”
“不用。”沈清辞淡定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她们想给我下套,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你去告诉刘婶,就说我这几日皮肤敏感,让她在做猎装时多放些艾草,说是能驱虫止痒。另外,你再去药房买些‘失笑散’,悄悄撒在给沈清柔做的猎装里——她不是想让我出丑吗?我倒要看看,谁先在围猎场上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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