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围猎营地的薄雾时,沈清辞正坐在帐前的青石凳上磨箭。昨日刚结束的围猎赛事余温未散,帐外还能听见仆从收拾行囊的动静,偶尔夹杂着几声关于“靖王殿下猎获黑熊”“镇国公府嫡女箭术惊人”的议论,她指尖摩挲着箭镞上的寒光,唇角勾起一抹淡而不自知的笑意。
“小姐,您这箭都快被磨成镜子了。”晚翠端着热腾腾的杏仁酪过来,见自家小姐盯着箭镞出神,忍不住打趣,“昨儿您一箭射落大雁时,萧景渊那脸色,比被熊瞎子拍了还难看,奴婢瞧着都解气!”
沈清辞收回目光,接过白瓷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话虽如此,她脑海里却清晰浮现出昨日萧景渊阴沉的神色——当时萧玦正笑着将自己猎到的狐裘递过来,说要给她做条披风,萧景渊远远看着,眼底的妒意几乎要溢出来,活像被抢了骨头的恶犬。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林嬷嬷掀帘进来,神色比往日郑重几分:“小姐,靖王殿下派人来说,半个时辰后启程回京城,让咱们备好行囊。另外,他还让人送了这个来。”说着递过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沈清辞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暖玉令牌,玉质温润,正面刻着“靖”字,背面是暗纹祥云。她指尖刚触到令牌,就想起昨夜萧玦说的话:“拿着这个,路上若遇麻烦,我的人见牌如见我。”当时他语气散漫,眼神却格外认真,倒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替我谢过靖王殿下。”沈清辞将令牌收好,起身整理行装。她特意将暖玉贴身藏好,又把昨日画的布防图仔细叠好放进香囊——这东西虽已用过,却也是萧景渊谋逆的间接证据,留着总归有用。
半个时辰后,营地外的官道上已排起长长的队伍。镇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中间位置,沈清辞刚扶着晚翠的手上车,就听见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沈姑娘这就要走了?不与本王道别吗?”
她掀开车帘,见萧玦骑着那匹乌黑的骏马站在车旁,玄色劲装外罩了件月白披风,晨光落在他肩上,倒少了几分往日的冷冽,多了些温润。他手里还牵着另一匹马,正是昨日说要送她的“踏雪”,雪白的鬃毛被打理得顺滑发亮,正温顺地甩着尾巴。
“殿下公务繁忙,清辞怎敢叨扰。”沈清辞笑着回话,目光却被“踏雪”吸引——这马体态匀称,眼神灵动,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好马,萧玦倒是真舍得。
萧玦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翻身下马,将缰绳递过来:“昨日说好,你猎到的猎物比我多,这马就归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清辞看着递到面前的缰绳,又看了看萧玦眼底的认真,没再推辞:“那清辞就却之不恭了。日后若有机会,定当还殿下这份人情。”
“哦?”萧玦挑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不如……等回了京城,沈姑娘请我喝杯茶?就当是还人情了。”他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清辞只觉得耳尖一热,连忙别过脸:“殿下若是不嫌弃,自然可以。”
萧玦见她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正想说些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太子的仪仗旁,几个侍卫正围着一个仆从模样的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怎么回事?”萧玦皱起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副将快步跑过来,单膝跪地:“殿下,是萧景渊殿下的人,说咱们的人偷了他的玉佩,要搜查咱们的车队。”
沈清辞心头一沉——萧景渊这是输了围猎,又丢了算计,想在返程路上找补回来?她掀开车帘往外看,果然见萧景渊站在太子身边,脸色难看地指着靖王的车队,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太子则皱着眉,神色有些为难。
“偷玉佩?”萧玦冷笑一声,翻身上马,“本王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本王的车队里偷东西。”他转头对沈清辞道,“沈姑娘待在车里,别出来,免得被疯狗乱咬。”
沈清辞点头,却悄悄将暖玉握在手中——她总觉得,萧景渊这次怕是没那么简单。
果然,萧玦刚走到车队前,萧景渊就带着人围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大声道:“靖王兄,这是我的贴身玉佩,昨日围猎时不慎丢失,方才我的人看见,被你的侍卫捡走了!你若是识相,就赶紧让你的人交出来,否则,休怪我禀明父皇,说你纵容下属偷窃!”
萧玦看着他手里的玉佩,眼神冰冷:“萧景渊,你这话可有证据?我的人个个身家清白,岂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证据?”萧景渊冷笑,指了指身边一个瘦小的仆从,“他就是证人!昨日他亲眼看见,你的侍卫从地上捡起了我的玉佩!”
那仆从被萧景渊指着,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萧玦。萧玦目光扫过仆从,又看向萧景渊:“一个下人随口说的话,也能当证据?萧景渊,你若是想找事,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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