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离赴宴还有两个时辰,沈清辞却没闲着,叫来了府里的护卫统领沈忠。这沈忠是沈家的家生子,前世为了护着父亲,死在了叛军的刀下,是个忠心耿耿的硬汉子。
“沈忠,今日我去醉仙楼赴宴,你安排几个人,分两处等着。”沈清辞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语气沉稳,“第一处,在醉仙楼对面的悦来茶馆,订个临街的雅间,让他们盯着醉仙楼二楼的窗户,若是看到我挥帕子,就立刻去顺天府报官,说有人在醉仙楼设局陷害镇国公府嫡女;第二处,在醉仙楼后门,让他们守着,若是我从后门出来,就立刻护送我回府,绝不能让任何人跟着。”
沈忠听得眉头紧锁:“大小姐,那萧景渊狼子野心,您何必亲自去冒险?不如让属下替您去,就说您身体不适,无法赴约?”
“不行。”沈清辞摇头,“我若是不去,萧景渊定会散播谣言,说我心虚不敢见他,到时候反而落了他的圈套。再说,我不去,怎么看清他和沈清柔的底牌?怎么让他们知道,镇国公府的嫡女,不是好欺负的?”
见她态度坚决,沈忠也不再劝,抱拳道:“属下明白!定按大小姐的吩咐安排,绝不让您出事!”
打发走沈忠,沈清辞又让人去请了母亲柳氏。柳氏一进书房,就拉着她的手,眼圈泛红:“辞儿,娘知道你要去见萧景渊,可那人心术不正,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要不……娘跟你一起去?”
“娘,您不能去。”沈清辞握着母亲的手,轻声安抚,“萧景渊要的是‘私会’的名声,若是您跟着,他反而不好动手,可也会换别的法子陷害我。您留在府里,若是我真出了什么事,您还能帮我主持大局。”她顿了顿,又道,“对了娘,今日您让厨房多做些沈清柔爱吃的桂花糕,送到她的院子里去,就说……是我特意让做的,想跟她缓和关系。”
柳氏一愣:“辞儿,你这是……”
“娘,沈清柔肯定会去醉仙楼,我让厨房送桂花糕,一是让她放松警惕,二是……若是她不在院子里,也好让丫鬟们‘无意间’发现些东西。”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昨日我让挽月查过,沈清柔的院子里,藏着她与萧景渊往来的书信,还有些不属于国公府的东西,今日正好趁机找出来。”
柳氏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好,娘都听你的,一定安排妥当。”
转眼到了申时,离赴宴还有一个时辰,沈清辞开始梳妆。她没选太张扬的衣服,只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外面罩了件浅碧色的纱衫,纱衫的袖口和裙摆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走动时若隐若现,既不失贵气,又显得清雅。头发也只挽了个简单的随云髻,插了支珍珠簪子,把那支藏着麻药的细针巧妙地别在簪子旁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姐,您这模样,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去赴赏花宴,不是去鸿门宴呢。”挽月看着镜中的沈清辞,忍不住说道。
沈清辞对着镜子笑了笑:“越是凶险的地方,越要装作从容。你想啊,若是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萧景渊一看就知道我有防备,反而会更加小心;可我若是云淡风轻,他才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管家匆匆进来禀报:“大小姐,靖王殿下派人送了东西来,说是……给您的围猎贺礼。”
沈清辞挑眉——萧玦?他倒是会挑时候。不多时,两个小厮抬着个精致的木匣进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套玄铁打造的袖箭,箭身刻着细密的云纹,箭头泛着冷冽的银光,一看就不是凡品。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萧玦那手狂放的行书:“醉仙楼的酒烈,人心更烈,带件防身的东西,总没错。”
挽月看得眼睛都直了:“靖王殿下这是……知道萧景渊邀您的事了?”
沈清辞拿起那支袖箭,入手微沉,却十分趁手。她想起围猎时萧玦遇险,自己用暖玉救他的场景,那时他看她的眼神就带着探究,如今看来,这人怕是早就把萧景渊的小动作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知道不知道,都无妨。”沈清辞将袖箭收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这礼,我收下了。”
接下来的两日,沈清辞表面上依旧如常,晨起给祖母请安,午后与母亲论诗,偶尔还去书房帮父亲整理公文,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暗地里却没闲着,让挽月去查醉仙楼的底细——前世只知道那雅间临街,却没留意到背后还有个暗门;又让府里的护卫去摸清萧景渊近日的行踪,果然发现他频频与沈清柔的生母柳姨娘接触,还私下见了几个太子府的幕僚。
“小姐,您猜柳姨娘给萧景渊送了什么?”挽月回来复命时,脸上带着几分鄙夷,“竟是您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说是要拿这个做文章,说您早就与萧景渊‘私相授受’,这次赴宴是‘旧情复燃’!”
沈清辞闻言,指尖的绣花针顿了顿,绣绷上的并蒂莲忽然被扎错了一针。她看着那处突兀的线头,冷笑道:“真是没新意。前世他们就用这招,这辈子还想故技重施?告诉护卫,让他们盯着柳姨娘,别让她再搞什么小动作。另外,去醉仙楼附近的‘悦来茶馆’订个雅间,让可靠的人在那里等着,听我信号行事。”
挽月一一应下,又想起什么:“小姐,三日后您赴宴,要不要让护卫跟着?”
“不用。”沈清辞摇头,将绣绷收好,“萧景渊要的是‘私会’的名声,不会带太多人。我若是带护卫,反倒落了他的圈套。再说,我有靖王送的袖箭,还有暖玉在身,自保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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