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喘息了几下。
林芸微微抬头。
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疼痛，似乎让她更加兴奋。
她猛地抬起枪口，准备继续射击。
白莺瞳孔一缩，下意识挥动枪身。
狠狠砸开了林芸的枪口。
砰——
枪声响起。
子弹射向空处。
林芸借助那巨大的后坐力，单手撑地。
身体瞬间压低。
她以手为轴，猛然回旋，右腿带着风声，狠狠踹向白莺的身侧！
白莺立刻竖起狙击枪格挡。
“铛！”
一声巨响。
她被踹得头晕目眩，连退数步。
但白莺的反应力也很快。
踉跄几步之后立刻翻滚，试图拉开距离反击。
但林芸已经压了上来。
林芸的枪口，不再是为了击中白莺。
砰！
枪口朝左，后坐力将她整个人推向右侧。
瞬间躲开了白莺仓促的还击。
砰！
枪口向下，后坐力让她身体向上弹起，膝盖重重地撞在了白莺用来格挡的枪身上。
砰！
枪口向后，她整个人化作一道前冲的炮弹，用肩膀狠狠撞进了白莺的怀里。
将她撞得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白莺的狙击技术和林芸不分伯仲。
但这种疯狂的近身枪斗术。
而且还是狙击枪斗术。
彻底压制了她。
她的动作开始变形，只能被动地用枪身格挡。
节节败退。
在一次狼狈的后撤中，白莺终于抓住了一个致命的空隙。
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开枪。
林芸不闪不避。
子弹，贯穿了她的左肩。
她却借着中弹的冲击力，身体猛地回旋。
右腿如同一柄战斧，自下而上。
狠狠地踢中了白莺的下颌。
那一脚，势大力沉。
白莺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下颌骨传来的剧痛，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视线模糊。
不知不觉之间，她的脑袋。
已经抵在了那条代表着退无可退的死线之上。
林芸拖着受伤的身体。
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你的狙击水平是不错，不，是相当精湛。”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淬了冰。
“但如果你只能做到这样，你赢不了我的。”
“你知道吗，小白。”
林芸的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白莺的脑袋。
“现在萤火里最强的远程狙击手，不是我。”
白莺晃了晃昏沉的脑袋。
她愣愣地看着林芸，似乎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猎日者……你如果真的和她打过一场，你就会明白……”
“为什么她才是那个华夏赛区唯一的全明星级远程选手。”
说到这里，林芸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甘的痛苦。
“所以……像你这样的半吊子，是不行的……”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像是在对自己说。
“不要再把目光，看向我哥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右手猛地向后拉开枪栓。
滚烫的弹壳“叮”的一声弹出。
左手闪电般从战术腰带上取出一枚特制的贯穿弹。
精准地塞入枪膛。
枪栓复位。
“站起来。”
林芸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
白莺撑着剧痛的身体，用枪身作为支点。
一点一点地重新站了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林芸。
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愤怒。
以及……一丝被彻底点燃的不服输的火焰。
“小芸姐。”
“嗯？”
“你说得对。”
白莺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
“如果只是这样，我们赢不了她。”
“我们……也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白莺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悠长的白气。
那白气并没有消散在空气中。
而是如同有生命一般，萦绕在她身前。
就在这一瞬间，林芸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空气。
变得如此刺骨寒冷了？
而后，在林芸警惕的注视下。
白莺作战服的衣领处，开始发生变化。
无数银白色的纳米粒子，如同活物般向上蔓延。
迅速覆盖了她的下半张脸。
最终，凝固成一张没有任何纹路的金属面具。
白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
变得沉闷而又失真。
像是从极深的寒潭中发出。
“我不应该再执着于师父了。”
“就像是离巢的鸟儿，总要学会自己飞翔，而不是永远……仰望着那片遥不可及的天空。”
“因为不试着去飞行，就永远也无法到达，那个属于我们的终点。”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以白莺的双脚为中心，浓郁的白色雾气。
开始向四周弥漫。
那不是水汽，而是一种温度极低，由粒子构成的寒霜之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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