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带着霍祈七拐八绕。
从老旧体育馆的一个仓库打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小祈啊，叔叔可警告你啊。”
“我是你爸的老朋友，你相信我没问题。”
“但如果是其他人，引着你进这种地方你可千万别去啊，闺女。”
“哎哟，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叔叔，我年底就满二十了，赶紧带路吧。”
“嘿，你这丫头，怎么长大之后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那要不我给你撒个娇~叔叔~”
“哈哈哈哈，你这滑头鬼的性格和你爸倒是越来越像了，行，跟我下来吧。”
而后，霍祈发现下面另有一片天地。
厚重的金属门背后，竟是一座庞大的地下全战竞技场。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金属的特殊气味。
混合着能量炉低沉的嗡鸣。
与上方那破败的体育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头顶是裸露的钢筋和管道，却被柔和的光幕点亮。
照亮了起码七八个正在激烈对抗的赛场。
这里没有观众席，只有简陋的围栏和站满了人的观战区。
充满了粗犷而原始的竞技氛围。
“哇哦。”
霍祈提了提背着的包，环顾四周。
“这体育馆周边的地下基本都是你们的地盘啊。”
“叔叔，你这是违法行为啊。”
“嗨，违什么法啊，咱们这儿不赌钱。”
“那你们赌什么？”
“教练资格。”
老板指了指一个赛场外面站着的人。
西装革履。
看上去的确并不像是什么赌徒。
“这周边几座城市，那些个业余战队想要找教练，都是从我这儿拿名单的。”
霍祈又看了看。
的确，在赛场里比赛的基本年龄都挺大了。
还有好几个她认识的熟面孔。
于是，她直接对着一个赛场挥手。
“刘叔叔~~~”
老刘听到霍祈的声音，转头一看。
“嗨哟！小祈吗这不……”
而后，“砰”的一拳。
他被对面那拳套战具的光头KO了。
那光头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祈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这老刘和我打了50分钟了还没分出胜负！”
“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这腰都快折了！”
老板叹了口气。
“唉，你就别搁这儿捣乱了，赶紧去前面那办公室休息一下，等下我帮你把你爸的那些老朋友召集过来。”
“遵命~”
霍祈俏皮地敬了个礼，然后小跑着去办公室了。
她每路过一个场馆，都要和里面的人打声招呼，弄得所有场馆都乱了套，鸡飞狗跳的。
半小时后。
十多个中年男女，洗完了澡。
聚集在了大办公室里。
“哎哟，小祈！都长这么高了！”
一个阿姨上来就抱住了霍祈，用力地揉着她的头发。
“是啊！越来越漂亮了！”
另一个叔叔也凑过来，眼里满是慈爱。
“小祈啊，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给你喂过奶呢！”
一个壮实的阿姨，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是她抱着一个小不点的霍祈，笑得一脸灿烂。
霍祈被这些长辈们围在中间，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而后，在说到霍祈父亲的时候，大家都面露苦色。
“老霍是个好人啊，只可惜……”
“这遭瘟的老天爷。”
“谁说不是呢。”
“哎哎~怎么我一回来你们就这副表情，看到我高兴点嘛~”
霍祈笑着打岔。
“不过小祈啊，你是变化真的太大了。”
“那会儿老刘指着全息屏说广告里那个是你，我还不相信呢。”
“就是啊，你从高邮出去的时候，还土里土气的，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了。”
“怎么说话呢，人家小祈现在是职业选手！”
“还是大明星嘞！”
这些长辈是打心里替霍祈感到高兴。
言语中充满了骄傲。
而霍祈也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来看过这些长辈了。
毕竟……她曾经不太想去面对这些人。
就好像看到他们，她就会回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她去看这些叔叔阿姨打比赛。
没错，这些人曾经都是职业选手。
而他们也是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离开了赛场。
有的是因为伤病，有的是家庭原因。
总之，在那个全战领域还在起步的阶段。
这些栽树的前人并非是每一个都有善果。
而霍祈的父亲便收留了这些人，并且建立了专门的地方。
让他们继续发光发热。
但是，却被人污蔑说他是开盘地下黑赛的老板。
霍祈的父亲直到最后，都没有替自己辩解一句。
他选择了沉默，任由流言蜚语将他吞噬。
只为了保护这些被他视为家人的老友。
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也成了霍祈永远也不敢再面对这些人的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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