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不敢看奥丽维娅,声音更低:“……学生处在叛逆期,加上……加上某些家庭的背景确实……非常复杂,影响力很大,学校……学校在处理时确实……顾虑重重,很难采取特别强有力的直接干预措施。所以……我们的主要策略是……安抚受到伤害的同学及其家长,尽量……尽量满足他们的合理诉求,平息事态……”
“安抚?”张夏直接点破本质,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说清楚,安抚的筹码是什么?是指多少钱?或者说,你们开出的‘封口费’一般是多少?”
史密斯夫人被问得措手不及,额头又冒汗了:“呃……这个……根据情况的严重程度和……家长的态度,大约……几千到几万美金不等。”
“好一个‘花小钱办大事’!”张夏发出一声充满讽刺的冷笑。
怪不得罗斯先生每年要支出天文数字的捐助费用,看来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学校是个什么德行,以及学校这套成熟的“善后”机制,真得一清二楚!这钱,恐怕相当一部分是用来替他女儿“擦屁股”的!
史密斯夫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就没有例外的吗?”张夏追问,“比如,遇到那种不要钱,只想要个说法、要个公道的学生或家长,铁了心要追究到底的,你们怎么办?”
史密斯夫人眼神闪烁,声音细若蚊呐:“当然……当然也有这样的。面对这样的……我们会进行更深入的、多次的沟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包括……强调转学、退学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比如中断学业记录、影响大学申请、甚至……在某些圈子里留下不好的名声……等等……必要的时候……也会请……更高层面的相关人士……出面协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几不可闻。
“懂了。”张夏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套成熟高效的工业流水线:先冷处理拖延,消磨对方意志;然后利用学校和教育局乃至更上层的关系网施压,让投诉无门;最后胡萝卜加大棒,一边用点小钱‘安抚’,一边用转校、退学甚至更严重的社交性死亡来威胁。一套组合拳下来,逼得对方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史密斯夫人,你们圣玛丽中学的这套‘维稳’机制,真是做得滴水不漏,炉火纯青!堪称‘精英教育’的典范!”
这番赤裸裸、血淋淋的揭露,如同剥光了史密斯夫人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她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绝望。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再吐露更多内幕,别说这份体面的工作,她可能连在这个城市立足都难。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因为慌乱而带倒了桌上的笔筒,文具哗啦散落一地她也顾不上,声音带着崩溃边缘的哀求:
“张先生!求求您!非常抱歉!我真的不能再说了!我把……我把那几个同学相关的非敏感档案副本,以及他们在学校遗留下来的个人物品,都整理好交给您!您自己去查!这些……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她双手合十,几乎要跪下来。
看着对方崩溃的样子,张夏知道再逼问也榨不出更多核心内幕了。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可以。把东西拿来。”
片刻之后,一个贴着封条的硬纸箱被一名校工放在了张夏面前。撕开封条,里面是一些零碎的学生档案副本、几本写了一半就丢弃的练习册、几张无关紧要的社团活动通知单,还有顾悦灵遗留在储物柜里的一个旧帆布书包和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塑料水杯。
箱底还散落着几件不知道是谁的遗留物:一个镶嵌着廉价水钻的小化妆镜……一条白色的、洗得有些发灰的运动护腕……这些物品本身并无太大价值,更像是校方急于撇清关系、象征性交差的废品。
张夏面无表情地记下了史密斯夫人颤抖着写下的私人电话号码,抱起那个轻飘飘却仿佛承载着无尽黑暗的纸箱,和神情复杂的奥丽维娅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精英学府”。
圣玛丽中学沉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那片虚伪的光鲜。
两人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安静的街角咖啡馆。奔波了一整天,紧绷的神经和消耗殆尽的体力都急需咖啡因的抚慰。他们点了两杯冰美式,在二楼一个靠窗的僻静卡座坐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映照着空气中微小的尘埃。张夏将那个意义不大的纸箱放在脚边,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奥丽维娅体贴地没有打扰他,只是小口啜饮着自己的咖啡,湛蓝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此时张夏的脑海里,各种线索、信息碎片如同纠缠的线团,疯狂交织在一起。
史密斯夫人的说法……顾悦灵曾是莱拉小团体的一员,关系不错。这与杰西卡在克莱尔幻境中亲眼所见、亲手触摸到的那张生日合照完美吻合,是无可辩驳的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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