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杰西卡看着床上如同死人般的闫大师。把他扔这儿不管?万一真死了呢?她可不想背上“见死不救”的锅。她深吸一口气,立刻拨通了张夏的视频通话。
视频很快接通。张夏那边似乎还在某个光线昏暗的地方:“你这是在哪?黑漆漆的,还一脸见鬼的表情?”
“师父!”杰西卡压低声音,语速飞快,“长话短说,下午那会跟你打完电话后,我头晕得厉害,回来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刚刚才醒。结果突然就听到窗外传来了那个叹息声。我追出来,在楼梯上发现了一串奇怪的红色脚印,顺着脚印一路跟上来,就到了闫大师的套房门口。拍门没有反应,我怕他出意外,就把门撞开了。然后就看到这货这样……”
她说着,迅速将手机摄像头翻转,对准床上昏迷不醒的闫大师。
“你看,跟死了一样,怎么晃都没反应。”她快速补充道,“还有,下午在祭奠仪式上的时候,有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黑色的纸人,样子很奇怪,闫大师解释说是引路的‘阴兵’,其中一个特别大的纸人,脚上就穿着一双红色的纸糊鞋子,我感觉和楼梯上红脚印,很像……”
“黑纸人……阴兵……红鞋?”张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思索和凝重,“听上去确实有点邪门。不过暂时不好下结论。等天亮我查查资料再说……现在,你先确认他的生命体征是否平稳?”
“好。”杰西卡定了定神,依言再次凑近检查:“呼吸很慢很微弱,但鼻子下面还有气儿……脉搏也摸得到,跳得慢,但没停。体温摸起来正常,不烫也不冰。整个人就像……就像被超级强力麻药放倒了,完全没知觉那种。”
“氧化汞喷剂带上了吗?”张夏追问。
“哎呀!”杰西卡赶紧翻包,“那个在楼下行李箱里,没带上来!”
“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张夏摇了摇头,“除非你现在能弄到现成的黑狗血或者公鸡血,可以泼他脸上试试……”
他顿了顿,通过镜头观察了房间的环境,“等等,这地方看着挺大啊,是个套房?那老骗子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
“对,好像还有一个卧室。”杰西卡猛地想起来,“下午的时候我还见过他的两个徒弟。”
她立刻举着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到套房内的另一间卧室门口。
门没锁。她轻轻推开一条缝,用手电光束小心翼翼地照进去。果然,白天见过的那两个年轻徒弟,正并排躺在一张大床上,盖着被子,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睡得很沉。
“就是这两个徒弟!”杰西卡压低声音,将镜头对准他们,“呼吸声听着挺正常,像是普通深睡。但奇怪的是,刚才我撞门那么大声,他们居然一点没醒!睡得也太死了吧?”
“叫醒他们试试。”张夏建议。
“等一下!”杰西卡突然想到什么,“万一他俩醒了,说我入室盗窃或者对他图谋不轨,我怎么解释?”
“我的大小姐,”张夏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都没想过这点就敢私闯民宅?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撞门的时候怎么忘了?当时你就不怕那个老骗子醒了讹你?”
“他起码认识我嘛!”杰西卡硬着头皮辩解,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后故意添油加醋的说道:
“而且,你是不知道……白天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想忽悠我来他房间呢!说什么我印堂发青,有孤辰煞,缠着我要给我详细破解。还说这里不方便,非要拉我来他房间品茶详谈,还要……还要给我看手相!谁知道他打的什么歪主意?”
她说完,屏住呼吸,偷偷观察着电话那头的反应。
“禽兽!”张夏的声音果然立刻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怒气。
杰西卡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她立刻用力点头附和:“就是!”
然而,张夏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也真是啥都不挑,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吗?”
“喂,张夏!”杰西卡瞬间炸毛,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听见了,“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不挑’?什么叫‘饥不择食’?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好吗?你这是在骂他还是骂我?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咳咳,”张夏清了清嗓子,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行了行了,说正事。既然不能直接叫醒,那就换个法子试探一下。这样,你用手电晃他们一下。记得你那强光手电吗?我特意给你改装过,用的是军用级氙气灯泡,调到聚光模式下,峰值亮度能到2000流明,在眼皮跟前晃一下,就算是头熟睡的熊也得醒。”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带上了一丝促狭的意味:“……如果他们有苏醒的迹象,你就赶紧关掉手电,站远一点,再把头发弄乱点,最好找个大床单把自己裹起来,别出声。让他俩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以为见鬼了。他俩肯定吓屁了,第一反应肯定是找他们师父。这样你就能功成身退,赶紧溜回去睡觉。剩下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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