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情是这样的……”杰西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叙述更有条理。她先从孙伟那看似体面却处处透着刻意的邀请说起,描述了宴席上那种被精心营造、却又隐隐与祭奠主题割裂的社交氛围。然后她详细讲述了前往祭奠仪式途中那堪比小型庙会的纸扎规模,以及混杂其中怪异纸人。最后,她将焦点完全汇聚到那场颠覆她认知的诡异仪式上。
“那个纸人是什么样的?”常晴问,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仿佛在脑海中检索着什么。
“黑色……准确的来说,是青黑色的,面容狰狞,手上拿着弯钩器具,尤其是其中一个个头看起来最大的,脚上竟然穿着一双红鞋,看着有些瘆人。”杰西卡回忆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当时有好几个记者也围着问,那个闫大师就解释说这是什么引路阴兵,专门护送亡魂安息的。”
常晴微微蹙眉,指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引路阴兵?听上去是模仿阴差,但阴司体系庞杂,职能各异。引路接引的善差,通常不会呈现如此狰狞貌,更不会手持刑具般的钩器。这描述听起来,不像是引导亡魂踏上归途的使者,倒更像是……负责看守、押解,动用刑狱的狱卒或打手。这种形态更趋近于恶差或鬼役。”
“对,就是这种感觉!”杰西卡在视频那头用力点头,“而且就像我这样的外行都知道,白事忌红,我当时就觉得这太不对劲了,绝对有问题。”
常晴沉吟片刻,解释道:“通常是这样。但在一些偏门的镇压邪术里,红色会被反着用,成为一种‘血禁’或‘界缚’。如果假设这些阴兵并非引路者,而是被召唤来的狱卒,那么给它们穿上红鞋,目的可能并非疏漏,而是为了画地为牢。用红色这种极阳的颜色形成一种特殊的禁制,把它们的力量限制在法坛周围特定的区域里,不让它们乱跑或者沾染生人气息,只让它们在需要被镇压的‘地盘’里干活。从这个角度看,这场仪式……根本就不是在安魂超度,更像是在禁锢和驱使。还有其他细节吗?任何看似不起眼的动作,或者特殊的布置?”
杰西卡用力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努力在记忆的碎片中搜寻。但隔行如隔山,她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座宝库前,却因为没有钥匙,只能模糊地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却无法精准的说出每件物品的名称和用途。
“常晴姐,你等一会儿。”杰西卡突然说道,“光靠这样回忆可能不行,记忆会有偏差和遗漏。等我换完衣服再去一趟那里,看到实物和环境,一定可以想起更多的细节的。”话音未落,视频通话已被她匆匆挂断。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张夏看向常晴,眼神严肃而认真,额角的纱布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所以……你的判断是什么?这事和古镇晚上的叹息声、还有那些玩家经历的民国幻境,关联有多大?”
“目前的信息还看不到什么直接的关联,”常晴摇了摇头,目光沉静如水,反问道,“你觉得呢?你的直觉通常很准。”
“我觉得八成以上脱不了干系。”张夏的语气异常笃定,“这个孙伟,出现的时机太巧了。从杰西卡的描述看,他把自己包装得太完美了:风度翩翩、礼貌体贴、孝顺重情、事业有成……但这种毫无瑕疵的完人,现实中本身就值得警惕。偏偏在古镇怪事频发的时候,他每年雷打不动的祭母仪式今年突然提前,排场还一年比一年夸张,从两卡车纸扎变成五卡车……这么多不寻常凑在一起,用巧合解释,我不信。”
陈默在一旁听着,脸色微微发白,她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有些出格的祭奠,此刻才突然听出来背后可能还隐隐藏着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故事。袁维则是一脸震惊,显然这些对话内容完全超出了他的日常认知范围。
大约半小时后,杰西卡的视频请求再次响起。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风声,显然是一路小跑过去的。
“常晴姐,我到了,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带着空旷的回响,镜头扫过周围略显荒凉的景象,最终定格在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上。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却无法驱散树身散发出的那种沉郁阴森的气息。
“当时这里……正对着槐树,摆着一个香案供桌。对,我想起来了!那个闫大师,他第一个动作是……他拿起那个铜香炉,然后……把它倒扣过来,塞到了供桌的底下!”
“倒扣香炉……”常晴的声音瞬间凝重起来,“香炉是沟通天地的象征,香火敬奉神明,通达上苍,指引亡魂正途。把它倒扣,这叫做‘闭天门’。断绝与上天、正神的沟通渠道。同时塞到供桌下面,这叫做‘开鬼路’。意图是用来贿赂或者驱使那些滞留底层、不得超生的邪秽。”
杰西卡仿佛被点醒了记忆,语速陡然加快,如同连珠炮:“对了,还有祭品!那些鸡、鱼、猪头的供品,也都不是正常摆放的。是被那种长长的铁钉子,穿着脑袋钉在案板上的,我当时就觉得特别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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